貌秀丽的二八少女,薛锦棠难得地变得不自信起来。
不过她是不会承认自己的这些小心思的。
“我又不是来看你的。”她笑道:“不是说跟我长得有几分像嘛,我自然要过来看看。”
她眼波一转,揶揄道:“你不想让我来?是不是心虚了啊。”
“好,好,好。是我心虚了。”赵见深十分好脾气,哄着她:“当心门槛,把脚抬高点。”
进了门,薛锦棠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少女,眼睛闭着,倒看不出跟自己像不像。
她看了一会,眼里有失望之色,像个好奇心得到满足又不太满足的孩子,赵见深笑了。
她这样挺好的,无忧无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个快乐的小仙女,正是他一直想要的。
赵见深觉得自己差不多实现了昔日的梦想了,觉得异常满足,小心翼翼扶着她坐下,给她腰下塞了个软枕,让她舒舒服服地靠着:“坐着等我,我给她催眠,然后咱们回去。”
薛锦棠眼睛闪了一下,诧异惊奇:“道长把催眠术也交给你了?”
“是的。”赵见深笑眯眯,一副求夸奖的模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噗。”她忍不住笑出声:“厉害极了。”
范全与杏枝自动面壁,不去看那两个人,心里却不约而同汗颜,主子啊主子,做正事的时候,咱们能不秀恩爱了吗?
赵见深进去催眠,一炷香之后出来,给范全安排了一个任务:“送回去吧,记得,弄点痕迹在她身上,要以假乱真。”
范全身子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家主子竟然会给他安排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任务。
他是没有子孙根的太监啊……
范全张了张嘴,想反驳来着,但是太子殿下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人家正跟太子妃腻歪呢。
“催眠挺累的,需要你鼓励一下。”他蹲在她脚边,指了指自己的侧脸。
薛锦棠十分给面子,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落下一吻。
然后太子殿下心满意足扶着太子妃走了。
……
青妩睡到后半夜才醒,身子如被车轮碾压过一般,连骨头都是酸疼的。
起床点灯,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她慢慢笑了。
她算准了日子,又服用了促孕的药物,或许她现在已经怀上太子的种了。
凌乱的床榻上,放着一条男子的腰带,银白的颜色,绣了玄色的玉,正是太子殿下今天佩戴的。
青妩拿了腰带,如获至宝,找了最稳妥的地方藏起来,然后轻轻摸着肚子,小心翼翼趟下,连睡觉都不敢翻身。
堪堪又是一个多月过去,薛锦棠七个多月的肚子比之前更大了一些,腹中孩子动作比之前频繁剧烈,她两腿肿涨,身体吃重,走路十分辛苦。
但是太医说了,每天都要走一走,动一动,这样有助于生产。
赵见深下朝之后,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薛锦棠。
每天午睡醒来,他都扶着她绕着东宫散步。本来是两个人的事,却十分声势浩荡。
范全领了七八个太监在前头开路,驱赶不相干的人,清理路面,哪怕是指甲盖大小的石头也不能有,不是他苛刻,这是太子殿下的原话。
杏枝领着一队宫女,抬着轿辇,拿着软凳,还有汤汤水水啥的,以备薛锦棠使用。
有时候薛锦棠在东宫烦了,就去御花园,太子殿下太霸道了,只要薛锦棠去,其他人都不许去。
这般兴师动众,实在令人羡慕嫉妒恨。
有一些太妃嫉妒的眼睛都能滴出血来,不就是怀个孕吗?有必要这样吗?
由于心存嫉妒不满,有几位太妃就天天去御花园,某天被赵见深、薛锦棠给撞上了。
那几位太妃不仅不离开,反而还朝薛锦棠这边过来,可惜,还没到薛锦棠身边呢,就被范全给拦住了。
太妃们不甘心呐,跑去找太上皇告状,说薛锦棠目中无人、恃宠而骄、不敬长辈、独霸御花园。
太上皇将她们呵斥了一番,说她们年纪一把不知道体谅疼爱小辈,勒令她们禁足半个月不说,还下旨说御花园以后单日大家都可以去,逢双的时候,都不许去,只让太子妃去。
这下子后宫那些无所事事的妃嫔们都哀嚎了。
深宫寂寞,逛逛御花园,看看风景,是她们打发时间的一个重要途径。原本不过是五六天才避让薛锦棠一次,现在直接把时间砍了一半。
只是她们也只能忍了,谁让太上皇、太子都看中太子妃这一胎的呢。
只是这些事薛锦棠并不知道。
她身子重了,每天都把重心放在自己与腹中孩子身上,其他的事情她不管,赵见深也不让别人拿那些事情来打扰她。
直到这一天,赵见深去上朝了,青妩捧着腰带跪在了东宫正殿门口,要求见太子妃。
秋日焱焱,东宫庑廊下菊花山茶开得正艳,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不过是很常见而已,就因为薛锦棠无意中说了句这种花好养活,开的不比名花差,就用了最名贵的官窑瓷器种着,因为有人精心打理,所以格外灿烂。
青妩心想,薛锦棠大概就是那种不名贵的杂花吧,不过是遇到了太子殿下,才能一飞跃上枝头。
她长得也很美,如今怀了太子殿下的皇嗣,并不比薛锦棠差。
“太子妃殿下。”青妩捧着男子腰带,脊背挺得笔直:“奴婢求见太子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