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数名袁将齐声暴喝中,袁军阵形立时一变,一排排骑兵迅集中,步兵的方阵也缓缓推进上来。
“迎正敌军骑兵前锋…….”蒋奇深吸一口气,策动战骑迈开了小步:“出击!”dudu2;
三千袁军骑兵缓缓放开了马,上万只马蹄先是不徐不疾,随着不断加,渐渐形成了潮涌浪拍的冲击阵形…….他们的阵形亦是一个巨大的三角。
蒋奇用意明确,就是要以锋对锋,一路破击。
“喝!喝!喝!”沉闷的鼓点声中,两个庞大的步骑混合方阵亦缓缓压上前去,正与蒋奇的骑兵锋阵排成“品”字形。
大地于蹄下飞泻后退,距离渤海军主阵越来越近,然而无论是蒋奇,还是颜良,惊疑不定的情绪却是越加浓重…...渤海军前锋骑兵仍是一派闲庭漫步的悠闲,浑然没有加对冲的意图,难道他们要主动放弃骑兵冲击形成的优势?
“那是…...不好了!”颜良突然间手足冰凉,他眼睁睁的方渤海军阵后,数十架正在前移的攻城器械猛然间同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停顿,数十根笔直的杆子突然一起扬起,天空间立时被一大片小黑点占据…...此时,一阵阵“喀喇喇”的巨响才传入耳中。
“什么东西?”仍在疯狂冲刺的蒋奇蓦然抬头,映入眼帘的亦是那些黑点…...在他的瞳孔中,那些黑点正在急剧放大。
“轰”第一个黑点终于着6,那是一个磨盘大小的浑圆石球,甫一着6立即显现出可怕的威力,浑圆的体形借助强大无比的惯性和平坦润滑的地表,以一往无前之势一路碾压过去…...在袁军骑兵阵中。
最先受到冲击的几名骑兵连人带马甚至来不及出半声惨叫,就化为残肢碎肉,那石球一直压倒十几骑,才终于止住去势,斜斜滚在一处低洼处…...球面上尽是可怖的血肉印迹。
“轰轰轰”之声不绝于耳,近百个石球全数落地,几乎将袁军骑兵的冲锋阵形击溃,血雾弥漫残肢抛飞,石球翻滚出的可怕声音,夹杂着人马的惨呼悲嘶和令人头皮麻的筋断骨折之音,俨然是一处人间炼狱。
“不!”后方,颜良狂吼道:“那些不是攻城车!快传令,骑兵撤回!”
“将军!”一名部将惨然道:“离弦之箭,焉能收回?此时鸣金,只能令他们死得更无价值!”
“准备!”颜良几乎咬碎一口钢牙,他不顾一切的下令:“决不能令敌军器械近前,更不能令敌有机会将我军分散击破……全军全力攻击!拼着被打残,也要毁掉敌军器械!否则我军大寨必破!”
他深深望了一眼远方危在旦夕的蒋奇所部,在心底出一声悲叹。dudu3;
虽然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可怕攻击。然而袁军先锋的骑兵仍然保持着冲锋的势头,至今也未出现一人临阵退缩。
一名袁军骑兵眼见着石球迎面冲来,避无可避之际,惟有仗着精熟的马术猛然提缰,令战马人立而起护在身前…...下一刻,战马几乎炸成一个血球,而那骑兵也有如被投石射一般远远飞出,重重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将士们,不要停!”蒋奇头滴血,却也知根本无法后退,他狂叫道:“迎着那些石球来势,小心避让,只要再冲近一些…...”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眼睛再也难以控制的流露出绝望之色。
“咚!咚咚!”随着渤海军鼓点一变,三千刀盾手突然放缓了脚步,密集的阵形也蓦然散开,而紧随其后的三千长弓手却猛然间加快了脚步,他们踏着一下接一下的鼓点,左手前伸引弓,右手探后从箭袋之中抽箭,在鼓点骤停之际,三千弓手同时止步,如雷狂喝之中扭腰拉弦,箭簇斜指向天。
鼓点再响,三千弓手再次迈步前行,从前方放缓步伐的刀盾大阵之中从容穿行而过。而三千支长箭已然在“嗡嗡”声中一起升空,在爬升到一个高度时,同时停顿俯冲,以狂风骤雨之姿,迎着袁军骑兵恐惧绝望的眼神狠狠钉了过去。
有如雨打蕉叶的可怕声音中,距离渤海军前锋骑兵不过百余步之遥处,眼短兵相接的袁军骑兵突然有如割麦子般成片倒下,浑身插满箭羽。
鼓点再停,箭雨再至,大片袁军骑兵直挺挺的扑倒在冲锋的路上,望着前方只需几息便可冲至身前的渤海军骑兵,很多人眼睛睁得老大,至死也难瞑目。
“杀啊!”即使是反应最迟钝的袁军骑兵也知道,己方的冲锋已是一败涂地,如今唯一支撑他们前仆后继的动力,就是敌军弓兵在两波远程打击之后,已经无法再对他们再形成威胁了,至少也要在死前杀一个够本…...然而,残酷的现实很快就令他们带着这份屈辱永远告别了世间。
冷冷的望着渐渐驶近的袁军骑兵,渤海军阵最前方的五百骑兵同时撩开长大的披风,将斜挎在身后的弩机平端胸前,好整以暇的指向那些稀稀疏疏的敌军。
遍地骨骸中,蒋奇半跪于地,浑身插满箭羽有如刺猬,他努力的想要回过头去,后继部队的遭遇,也本阵之中颜良的反应,然而他终于未能如愿…...轻轻吐出最后一口气,他缓缓垂下了头颅,作为第一个起冲锋的袁军大将,他死在冲锋的征途之中,死得其所!
“敌军的后继部队已经乱了!然而,他们似乎要全军出动了!”一名鹰将指着远方的袁军两个步骑方阵和更遥远的后方:“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