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妍想通了一点了,她笑了笑,将心里的落寞藏起来,对齐之莹表达了感谢后,进了她妈的病房。
看见女儿一个人孤零零的进来,身后并没有另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吴莲才松了口气。她状似无意道,“欣妍啊,我看刚才你那几个好朋友都来了,怎么汐汐不在啊。”
“她课比较多,挺忙的。”
“这样啊,也的确是,不过是朋友妈妈出了意外,一般人应该不会立即就出现的。”
温欣妍听了这话就觉得不舒服,“妈,我和汐汐关系很好的,她是个好女孩,你怎么总是针对她似的。”
吴莲一听这个,脸就沉下来,“什么叫针对她,是妈妈重要,还是你的好朋友重要。为了朋友,你竟然都不听妈妈的话了!”
“可是我真的和她……”温欣妍有些着急,但望一眼脸色已经黑沉沉的母亲,低头把剩下的话憋在了嘴里。
“我从小又当妈又当爹的把你养大,这时间我吃了多少苦。”
害怕逼得太急了,会适得其反,吴莲不再说季汐然的不好,反而打同情牌,道,“你爸死得早,为了给你凑学费,妈妈去砖瓦房当苦力,那里夏天七八十度的高温,妈妈给人家码砖坯,两块一分钱,一点一点的攒,有多辛苦才把你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攒出来的,你现在就不听妈妈的话了吗?”
她这么一提,温欣妍就想起来,盛夏烈日当空的时候,瘦骨嶙峋的女人穿着破旧的衣服,戴着已经脱絮的草帽,站在砖坯的垄头上,把一块又一块红得烫手的砖堆成一排。
空气中的砖粉在烈日下飞舞呛人,热浪一涌一涌的浮动,女人黑瘦的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滴在砖头上,明明她整个脊背都s-hi透了,双手也被砖磨得都是血泡,却还要顶着焦灼的日头,被工头责骂太慢。
离她干活不远的路边上,常常站着个同样穿得破旧的幼小的小女孩,她不像其他孩子那样会觉得热,她什么感知都没有,只是拖着一个比她还要高的破塑料袋,一双眼睛死盯着来来往往道路上的人,等他们喝完饮料后,就飞快跑上去,把丢下的瓶子捡到塑料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