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若嫣被人动了手脚,据说还是早在王府的时候就中了招。那就有趣得很了,咱们家里的兄弟中,除了大哥,还有谁能跟这位未来嫂嫂时常亲近嘘寒问暖啊?总不会是大哥自己做局杀了自己吧?”武达这番话显然不是临时想出,多半酝酿已久,只等这一个发作的机会,“而二哥紧赶慢赶拖着病体来唐门,一到就把局面接管下来,玉若嫣稍微一查,发现自己再查下去就要倒大霉,自然就灰溜溜把一切交给罗傲去打理。”武烈长长哦了一声,笑道:“二哥,那你预备什么时候对我们几个下手啊?
这会儿府兵侍卫都听你的,你一声令下,唐门袖手旁观,啧啧啧……我们可惨喽。”武达还嫌不够,又道:“大哥死后,长子,你之前也不过是装病而已,要是这边的案子和你没有牵扯,你何必抛下王府里眼看到手的世子位子巴巴跑过来?看我们三个为一点功劳争得你死我活,你作壁上观隔岸观火,岂不美哉?你只身犯险,依我看,不就是因为怕我们查到最后,揪出你这个罪魁祸首么!”。
沷怖頁2u2u2u、c0m南宫星这才反思自己此前还是太过天真,只当四位公子赶来唐门是急着杀掉玉若嫣抢功,长子的身份。
如此看来,武平急匆匆赶来掌控大局,不外乎两种可能。
要么是如武达猜测,赶来控制局面,顺便打压其他兄弟。
要么,便是知道自己要被冤枉,过来追查真相自保。
可从武平今日的表现来看,他怎么也不像是要自保的样子。
七颗人头灭口威慑,唐门群聚四下放火,单是武达咬出的这条线,武平就难以解释得清。
别说唐门诸人已经把目光投向了端坐首位的二公子,就连王府亲随们,也都露出几分狐疑神色。
武平面色铁青,望着武达缓缓道:“三弟,你当初私密通报,说四弟、五弟与大哥的死有关,玉若嫣可能要被灭口,我才不顾病体匆忙赶来。我原本分别让你和四弟各自管理一方,可你中毒休养,四弟我本就有所怀疑,这才回收权力统管一切。罗傲与我仅有公来公往,此前并未打过交道,反倒是你,近三年,往悭州去过两次,没错吧?”悭州是罗傲为官之地,武平如此开口,显然是要反咬武达,指责回去。
武达哈哈一笑,不屑道:“二哥,如此空口白话就想挑拨我和老四、老五的关系么?我一个不入流的庶子,母亲无依无靠不受宠爱,装傻充愣才活到现在,那里惹得起你们。你这样栽赃我,是不是打算连王府最近去向不明的百万两军费也赖在我的头上啊?老四的娘亲病重,西南各部对先前蛮王不满,父王照顾爱妻,将打理军务的事情交给了大哥和你,我们兄弟三个,可是没经手过一两银子吧?
军费去向成疑,大哥此次出巡,据说就是要秘密查办此事,若是他干的,难道是自己左手查右手么?若是他装样子敷衍交差,掩饰自身嫌疑,那为何会在此行丢了性命啊?二哥,我在府中任着不少杂务,即便再蠢,你也不可能瞒得滴水不漏。”没想到三公子陡然发难到这种程度,一时间听到这些讯息,南宫星也是满头雾水,要说合情合理,三公子的话环环相扣,的确极为可能,二公子的反驳软弱无力,很难说服旁人。
可正因如此,南宫星才觉得隐隐不对,一个布局如此长远周密的人,会被武达从旁拿到如此多的漏洞么?
身处漩涡中心,罗傲见武达停口,扬声道:“二位公子,为何你们都已将我认定为帮凶?是担心我秉公无私,在唐家堡里查到什么秘密不成?”武烈用小指挖挖耳朵,摆手道:“你先闭嘴,罗傲,你有没有嫌疑,如今你说了不算。唐远图和唐远秋的事,就够姓唐的和你没完。二哥,三哥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啊。你说当初是他挑拨,可有证据?”武平缓缓道:“兄弟私下喝酒,说的话如何能有证据。”武烈哈哈笑道:“二哥,你这谎可撒得不高明,咱们家的兄弟,我紧张罗慢张罗还没人肯凑一起喝一杯呢,你和三哥私下喝酒?那总得有丫鬟伺候,有仆人抱酒坛子来,有厨子给做菜吧?你跟弟弟我说说,你和三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喝了点什么酒啊?”武达冷哼道:“怕是二哥发梦的时候吧。”武平的右拳陡然握紧,面色涨红一片,目光颤动,看向武瑾,咬牙道:“没想到……四弟,我竟……错怪了你。”武瑾神情平静,柔声道:“诸位兄弟,大家同父所生,骨肉相连,真要有什么误会,真凭实据地说开便是。三哥的问题有理,但其中还是推测为主。二哥的反问是不是真,也有调查的余地。今日唐门多处起火,可见敌人已经被逼到穷途末路,越是这种时候,大家越要沉得住气,切不可乱了步调,给人可趁之机。”武瑾正说着话,玉若嫣身边的医生突然惊呼一声,抬腿向武平冲去,叫道:“公子!公子快快服药!莫要太过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