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芳放下了我的手,我被陈月芳拉着手,一直走着,越走越远,最后出了
小区门。
「陈……陈阿姨……」
我心情複杂地看着陈月芳,对她说了一句。
「秋岩,你喝酒了?」
陈月芳仔细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她的脸上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陈阿姨,不是我说,请问您现在是讨论我喝没喝醉的时候么?」
我绷着脸看着陈月芳。
「那……那我该跟你说什么呢?」
陈月芳明知故问地对我说道,她的眼睛裡,明明带着一丝波光。
「你为什么不让我敲门进去?」
我异常愤怒地看着陈月芳。
陈月芳低下了头,紧接着对轻描澹写地笑了下,说了一句:「秋岩,找个地
方,陪我聊聊吧。」
于是,陈月芳主动拉着我的手,离开了住宅区。
——这是在我成年以后,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拉着手走。
我之前跟那些女孩,比如吴小曦、比如小贾、小伊,甚至比如妹妹美茵,我
们走在路上,大部分的时候都喜欢搂着对方肩膀或者腰际,要么就是手挽着手,
以显示自己跟对方的关係亲密;却从来就没有好好地拉着对方的手走一次,彷彿
感觉拉着手走,并不能显示我和那些女孩之间的关係有多么的非同寻常;而今天
这一次,我却被我的这个继母拉起了手。
陈月芳手心的皮肤相当粗糙,手掌骨节处和手指肚上,全是老茧,不过她的
皮肤依旧是柔软的,而且还很温暖,带着些许的潮湿。
上一个像这样拉着我手走的女人,是夏雪平。
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
而如今,夏雪平已经好久都没有拉着我的手了。
并且我也不知道,今后她是否还会拉着我的手。
她带我来的是,距离我家附近不远的夜市,她带着我找到了一家烤串摊,样
子简朴得很。
「哟,姐,你来啦!」
烤串摊的夫妇跟陈月芳热络地打着招呼,看起来他俩似乎是跟陈月芳很熟悉
的样子。
「嗯,今天忙么?」
陈月芳对夫妇俩说道。
「不忙呵呵,今天週三,人来的少。」
烤串摊的男老闆看了看我,对陈月芳问道:「姐,这是你儿子吧?」
这一问,我和陈月芳都有点愣。
陈月芳看着我,接着又对摊舖老闆幸福地笑了笑:「嗯。我儿子。」
「哟,长得真高!小伙还挺帅的!念大学的?」
「当警察的,刑警。」
还没等我说话,陈月芳自豪地对老闆笑了笑。
「是吗!呵呵,那你们娘俩聊,我去上吃的。还是老三样呗?」
「嗯。」
「小伙子来点啥?」
又没给我说任何话的机会,陈月芳抢先对老闆说道:「给他来一瓶白的吧,
再来五串考鸡脆骨、五串牛板筋、再来一份烤韭菜。」
「别……我吃不了这么多!」
我对陈月芳说道。
「哎呀,小伙子!好不容易有个能让你喝酒的老妈,你还不领情!行啦,姐
,您多等一会昂!」
说完,老闆就回到了电烤炉旁边。
等老闆走了,原本脸上带着幸福的陈月芳,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您点东西还很轻车熟路的么……」
我看着陈月芳,叹了口气,「您是经常来这,对么?」
陈月芳无奈地点了点头,「对……差不多都一个月了……除了偶尔你妹妹去
人家张先生的家裡住的几天以外,剩下的时候,我差不多每天都会来。」
「所以说,您早就撞见了。」
「对。」
陈月芳丧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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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此时此刻都已经快点半了。
「那您这么晚出来,父亲和美茵不会怀疑,认为您已经知道了他俩的事情么?」
「……其实,我不是才出来。我今天本来就有事情,出门一整天了。」
「哦。」
我这才注意到,陈月芳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绒布长袖旗袍。
「那您是去扫墓了?」
我猜测道。
「嗯。为我儿子和我老公扫墓。」
她没否认。
看着她此时此刻这副样子,我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股邪火,我咬着牙对她
说道:「可你现在的老公是我爸!」
不知道是不是我突然对她吼了一声,给她吓到了,让陈月芳瞬间睁大了眼睛
一下。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再说什么——我其实也是故意挑她
毛病,不是因为她去给她那个死去的前夫扫墓的事情,而是我有点接受不了她对
美茵和父亲的luàn_lún私情居然有些无动于衷。
我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可转念一想,我哪有什么资格说她什么呢?我争了么?呵呵,争是争了
,但结果没争过人家。
「对不起,我不该对您说这种话——妈。」
我之所以立刻改口叫陈月芳「妈」,是因为老闆娘把陈月芳点的那些小菜都
端上来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