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知府气得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
常先生道:“东翁也不必动怒,那郝家也不是针对东翁,而是所有来莱州的官员,君不见那掖县知县都要看他眼色行事,若是他郝家不发话,知县任何举措都是寸步难行的。”
严知府气得连连擂拳,“这郝家简直是无法无天,堪为豪强劣绅,实该连根拔除,为民除害!”
常先生叹了口气,“东翁所言甚是,可东翁在此也不过三年,根基不深,要想拔出郝家岂是易事?只怕往届大人们也有念头,可惜动不得罢了。离任之后,眼不见为净。”
严知府冷笑道:“就算我动不得他,却也不会让他那么舒服,提学官大人何时按临?”
常先生道:“接到消息,五月初十按临,五月十五开始考试。”
严知府道:“郝家想连中小三元,我却不能让他如愿,若他连中,林承阳也必须要中,否则抛开这些只论文章。”
常先生道:“东翁倒是不必动气,那谭大人也不是目光短浅之辈,就算回护郝令昌,也不至于拿仕途开玩笑,这院案首想必还是会秉公而断。”其实这么一闹,那谭大人只怕也是难做的,因为他和郝令昌的亲戚关系,导致有些人先入为主,怎么都会觉得他会维护郝令昌,甚至说不定会给他透露题目呢?就算没做,都可能被人这样怀疑。
这也是为何考官与考生之间最好回避的缘故了。
严知府哼道:“最好如此,否则我少不得要参他一本。”
常先生知道他不过是说气话,也就不再劝,反而又说些别的,府衙其实也不只是这俩人是郝家眼线,其实大部分都是,反正都收了郝家的好处,知府是流水的,书吏差役们却是留守的,自然和郝家盘根错节。
严知府最后也只能喟叹,只等离任方能解脱,可离任之后,下一个州府,谁又知道是不是也有个郝家或者怀家的呢?
哎,都说做官好,可谁知道做官的难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