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真的是你么?”阿苏不可置信的依偎在熟悉的怀抱中,低头看去,她的身上裹着一件眼熟的云纹僧袍,而抱着自己的年轻僧人,却仅着一身雪白的中衣。
阿苏痴痴的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上那张念了千百遍的脸。
终于确认的一刹那,所有的恐惧和绝望如潮水般飞逝而去,阿苏的眼里心里,只剩下这张俊秀的容颜。
“哇”的一声,她猛的扑到那人肩头,淋漓尽致的大哭了起来,直把所有的委屈,无助,惶恐,屈辱……尽情的发泄在这个安全而温暖的肩头。
脊背被人温柔的轻轻拍抚着,耳畔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安慰,竟恍惚间带着语无伦次的慌乱,失去了至高无上的圣佛一贯的镇定与从容:
“乖,是师父来晚了,是师父不好……苏苏不要怕了,我这就带你回须弥,好不好?”
阿苏充耳不闻,只换了个位置,专心致志的继续哭泣。
一声轻轻的叹息,颊边被泪水浸~湿的头发被人轻柔的拂到耳后:
“都是师父的错,原以为天华寺很安全,却没想到……是师父考虑不周,苏苏不要哭了,好不好?”
阿苏的嗓子早已经哭哑了,浑身的力气也已用尽,低低的抽噎了几声,总算是止了哭声。
她从法海怀中扭头,见华丽的大殿中央,紫耀正被困在一团飘渺的白光中,里面一道道细小的闪电飞快的穿梭来往,不断的打到紫耀身上,谁能想到,那些看似轻巧细弱的闪电,竟击的堂堂国师浑身抽~搐,身形踉跄难以支撑!
好厉害的阵法,阿苏眨也不眨的快意看着紫耀踉跄的身影,半响,含泪怒声道:“活该!”
法海抱着阿苏缓缓移步到阵法前,平静的看着被那些闪电击得狼狈颤抖的紫耀,淡淡道:
“你身为人界国师,却强迫无辜女子,若非你身份特殊,今日,我必不会手下留情,你所处的奔雷阵,三个月后自会消失,往后,你好自为之,若是胆敢再犯,我便不会再容你了。”
他说的平静,然而,没有人敢质疑他话语中的杀意与威力。
“呵呵,堂堂圣佛,也不过是,是……假公济私之徒罢了。”
奔雷阵中,紫耀的一袭长发早已被雷电击得焦黄卷曲,俊魅的面容蒙了一层黑灰之色,因为不知名的剧痛而脸颊控制不住的扭曲,抽搐,看上去极是狼狈。
他讥讽的笑看着阵法之外紧紧抱着怀中女子的僧人,不顾身上雷击的剧烈苦痛,喘息着,断断续续的道:
“哼,我囚了她三日,你便用这个……这个万电穿心的阵法困我三个月为她报仇。呼呼……本王说得对不对?”
法海默然。
奔雷阵,原是数百年前神界的一种酷刑,入阵之人法力被制住,活生生以纯粹的血肉之躯承受万雷穿心之苦,五脏六腑被移位,扭转,撕扯,炸裂,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然而单单从外表看上去,却又压根看不出其伤害。
因为奔雷阵对于人体残忍的破坏力,以及,即使修为入圣者也难以承受上一个时辰的巨大痛苦,早已为须弥所禁止使用,只是,万万没想到,今日此阵法竟然重现,而施法者,竟是须弥之主。
阿苏心中一动,吃惊的仰头望着师父平静的面容,紫玥说的……可是真的?
“呵呵呵……法海,你既然这般维护你的子民,一点伤害便要这般对本王,那么本王倒是疑惑——咳咳咳,若是……若是有人先烘去了女子的身子,又亲手……亲手杀了怀有身孕的女子,你又该怎么处置那人呢?”
紫耀早已支撑不住,紧紧的蜷缩着身子坐倒在地,一边生生承受着雷电一刻不停的打击,一边断断续续的开口询问,仿佛当真心有疑惑,所以便认真问出来,想要知道答案的人一样。
阿苏再一次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紫玥,只觉得这人又在胡言乱语了。
“师父,不要理这个疯子,咱们走吧。”她扯了扯法海穿着雪白中衣的衣袖,不愿意在这里再呆哪怕一刻了。
“好。”法海宠溺的点头,抱着阿苏转身。
只是,又缓缓停住了脚步,微微侧头,对着阵法中已经忍不住发出闷哼的人淡淡道:
“这一回,无论是谁,都不能再伤害她分毫了。”
说罢,不再理会,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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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莲湖之畔。
光影一闪,现出法海修长的身影,仅着一件柔软的中衣,怀中抱着一个被宽大的白色僧袍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女子。
法海并没有停步,直接抱着阿苏进入她的青莲房间,轻柔的将她放到柔软的莲芯大床~上,看着闭眼默默流泪的女子,无声的轻叹一声,转身——
“呜呜呜……师父!”闭着眼睛默默流泪的女子精准的抓~住法海的衣袖,惊慌的睁眼道。
“……别怕,师父只是去帮你拿衣服。”第一次见到阿苏对自己这般的依赖,法海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搅合着酸楚,怜惜,愧疚,怒意,令他整颗心脏都揪紧了。
“呜呜……”阿苏小小的抽泣了一声,这才微微放开师父的衣袖,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师父转身的背影,仿佛一个眨眼,眼前的人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法海迅速的从一边用莲叶做成的碧色“衣柜”里,取出一件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