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摔了碗,脸上尽是委屈难言的神色,一口气缓了大半天,才道:“奉先如此,伯渊也如此,不速除此人,洛阳这一龙一凤,早晚要反!”
华雄与皇甫嵩心中明白,害怕失去吕布张绣,才是董卓决意要除去“何大将军”的根本原因——一方面,自然是由于董卓极爱惜这一对将领;另一方面,若与何进一派的对峙,到了必须死斗破局的程度,起决定性因素的,或许就是吕布张绣这两个战力冠绝天下的骑营。
董卓自傲之中,又有自卑——论文才武略,人格魅力,他自是无法与何进相比;论笼络人心的手段,更是远逊。“拖得越久,越是糟糕!”他叹了口气,道:“最怕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到时就算他不反,我也须拱手让位。”
三人各自凝思,一时陷入沉默。此时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主公,军师到。”
皇甫嵩一进府中,通行无阻,李儒一到府外,却须提前通报,二人在董卓心里亲疏之别,可见一斑。李儒踏步进屋,见到一地碎片,苦笑摇头,缓缓坐了下来。
何进和贾诩不被邀请,张绣身在长安,“洛阳六智”虽有三人缺席,却照常议事。所议之事,乃是如何约束何大将军的势力。
“就目前看来,愿意为何进出死力的,有三人——”华雄道:“高顺,樊稠,贺同。”
高顺从当年从籍籍无名的一员小将,得何进一手提拔,步步晋升,成为洛阳五飞之一,两人关系密切;至于作为六驰之一樊稠,向来为何进心腹,已是公开的秘密;而贺同,则是何大将军身旁一个出谋画策的人。
“而这三人之中,高顺与樊稠,军功卓著,只可压,不可杀。”皇甫嵩低声道:“唯有朝贺同下手。”
董卓摸了摸肥颈上的肉,不置可否,眼皮一抖,忽然问道:“文丑如何处置?”
“依我看,先拘禁一段时日,慢慢将其收服。”李儒缓缓道:“河北局势,混乱不明,此时施恩于文俊馀,异日放其归河北,令其一收河北兵势,转攻襄阳,便是一招妙棋。”
董卓冷哼一声,肥臀移来晃去,调整坐姿,摸着肚皮道:“不!须将此人劝降,不肯降便杀头。”
“要文俊馀记下恩情不难,”李儒微微摇头,道:”要他归降,那是万万办不到的事。”
“办不到也得办!”董卓盯着李儒,沉声道:“须想出个法子来。”
“义真,”李儒沉吟一阵,朝皇甫嵩道:“赵子龙与文俊馀是什么交情?”
“虽谈不上生死之交,却也肝胆相照。”
“好!”李儒道:“就让他来劝降文丑。”
皇甫嵩眨了眨眼,道:“赵云的性情,亦属刚强一路,只怕——”
“我来和他谈。”
李儒屈尊纡贵,欲对赵云施攻心之策,皇甫嵩唯有点头应是。
“秦施年岁越大,活得越小心,风摆身腰,乃墙头草一株,”华雄冷冷道:“他这两个儿子,倒还有骨气。”
“不错!”李儒道:“欲将令秦家握在掌中,须将他这两个儿子,一一收服。秦岭一营四骑,天资所限,终是三流骑将;赵子龙则不同。”
李儒说出这番话,自然是从吕布口中,对赵云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对了!今日赵云在吕营中参训,”皇甫嵩道:“不知奉先对他评价如何?”
“四字作评,”李儒微微一笑,道:“璞玉可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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