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光华,这就是你手下的狗吗?”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揉着脖子质问蔡光华。
“甄老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们不知轻重,没大没小的…”蔡光华点头哈腰赔着笑脸。
“真是活腻了!”“甄疯子”不肯善罢甘休,沙哑着嗓子还在叫骂,“开的什么破场子,你手下的鸡不拿客人当人,你手下的狗也不拿客人当人,连一群鸡一群狗都管不好,我看蔡光华你这个场子是不想开安稳了!”
此时的蔡光华不敢再多问“鸡”是怎么一回事,只有继续赔上笑脸:“消消火,消消火…”转过头,他对徐鲲鹏跟何俊毅厉声喝道:“赶快跟甄老板道歉!”
二人对视一眼,赶紧鞠躬:“甄老板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月奖金没有了!出去!”
“这两条狗变脸还挺快啊,我看让他们学两声狗叫再出去不是更好?”“甄疯子”冷笑着提出这个要求。
蔡光华赶紧又堆上笑脸:“甄老板,动火伤肝…”转过头,他又对二人喝道:“还不快出去!”
二人赶紧灰头土脸地溜出来。关上门,还能听到里头不断传出的叫骂声:“连一个养鸡场养狗场都管不好,蔡光华你这个场子是不想开安稳了!…”
“没事吧你?”看到何俊毅跟着徐鲲鹏一起出了门,王立彬忍不住问道。
不问倒好,这一问,何俊毅突然就觉得胸口疼痛难忍,刚才被砸的窒息的痛又席卷而来。“妈的。”他捂住胸口,忍不住骂了一句。
身边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个女人轻蔑的冷笑。
“哼,这个场子开不开得安稳,还轮不到你说话。”
王立彬惊诧地回过头望向她的脸。这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眼神凌厉,望着里头的“甄疯子”,嘴角泛着一丝冷笑,浓妆让人猜不透她的具体年龄,看起来大约在二十**岁的模样。她将“你”字说得尤其强调,显然对来自“甄疯子”的威胁嗤之以鼻。
她究竟是何人?听那口气,仿佛她才是能主宰这个场子安不安稳的核心人物。王立彬不由得悄悄打量了她两眼,可她没有给王立彬仔细打量的机会,头一扭,踩着高跷似的高跟鞋,扭着水蛇腰就离开了他的视线。
两大排铁皮柜,两排沙发,墙上一面脏兮兮灰蒙蒙的镜子,地上散落着三三两两的烟头,这里就是男员工的更衣室。
“那个…蔡总说‘这个月奖金没有了’,他真的会扣你们钱吗?还是说给客人听听的?”王立彬不禁发问。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所以他才会跟着来到更衣室。
听到这话,何俊毅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是真的?!怎么就说给客人听听了?!”
“啊?那你们不是很冤枉吗?他又喝霸王酒又打人…”王立彬不由得为何俊毅喊起冤来,可转念一想,又不禁提心吊胆:“不过,你刚才那招,确实也怪生猛的,会出人命的,你们年轻人就是爱冲动…”
“呵,我爱冲动,你被砸一下试试?蔡光华他也就在我们打工的面前狠一点了,在客人面前就一瘪三!”何俊毅沉不住气,大声列举起了客人吃霸王餐的事,“上上个礼拜有个叫david的,也是装醉不埋单,非说要赊账,下趟来一起给,现在半个月过去了也没见他来过。上个月还有个叫龙哥的,连赊账的话都没说,直接一分钱没给还砸坏了一个话筒。蔡光华口口声声说‘服务行业就得服软’‘顾客是上帝’…去,掏了钱算上帝,一切好说;打人骂人吃霸王餐也算上帝,那满世界不都成了天王老子了?”
王立彬吓了一跳:“嘘,隔墙有耳。”
何俊毅深吸了一口气还想说,可听到这话,顿时又把满肚子的牢骚憋了回去。他发泄似的狠狠打了铁皮柜一拳,咚的一声听得王立彬的手都发痛。重重叹了口气后,何俊毅开始解外套纽扣,想要查看胸前的伤势,干脆利落地脱下了西装,顺手抛在沙发上,低头一看,衬衫的胸前已经有点点血迹渗出,他又动手解起衬衫的纽扣。
这时,王立彬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了,刚才在‘甄疯子’门口,说那句话的女人是谁啊?。”
何俊毅一愣,解纽扣的手也停了下来:“说哪句话的女人?”
“‘哼,这个场子开不开得安稳,还轮不到你说话。’你听见没?”王立彬装模作样地学着她的腔调。
他的模样让何俊毅忍俊不禁,“哈哈哈,你学得还真是神似啊!她啊,叫温文雅,就是这边的化妆师领班,每天那些表演的人,还有些自己不会化妆的小姐都到她们那去化妆盘头。”
“哦…”听到这样的回答,王立彬有些若有所思。
“嘿,看你表情,感觉你半信半疑的是不是?”眼尖的何俊毅一眼就看穿了王立彬的心思,他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凑过来说道,“告诉你件事,这事也是我偶然看到的…有次,我刚好负责那个时间段在那个包厢门外站岗,据我所知,那个房间是公司招待的,也就是说里边客人来玩一分钱不用掏,这种情况比较少,但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两次。这种客人美其名曰都是‘老板的朋友’啦什么的,但事实上还不都是那些‘得罪不起的人’嘛!这个场子假如不随时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