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凝猝不及防,被福康安抱在怀中,她双眼睁得圆圆的看着福康安。福康安轻咬一下嫣凝的唇瓣,声音醋意满满的说道:“以后,不许再见和珅一面!”嫣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叱咤风云的福康安将军也会吃醋啊?”
福康安听出了嫣凝语气中的戏谑之意,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嫣凝挣扎着躲开了福康安的手,轻轻的说了句,“幸亏我的鼻子是真的,不然早被你捏的变形了!”福康安不解其意,笑着说道:“难不成,你这鼻子是纸糊的?那倒可以随心所欲,任意捏制了!”嫣凝看着他,不再说话,心里想到,如果告诉他,几百年后,人的容貌可以随意改变,估计他会立即带上军队去剿灭那些改人容貌的妖孽!
梅树的枝影在玉石白窗纸上微微浮动,似梅树得灵气轻轻起舞般。福康安与嫣凝的影子在烛光的跳跃下,拉长,隐匿。福康安揽着嫣凝坐到床上,看着嫣凝倾国倾城的容貌,双眼微醉的说道:“我们虽然没有成亲,可是府里上上下下已然知道你的身份,明日我便带你去给额娘请安。等额娘五十大寿一过,我会立即娶你过府!”
“我不想与夕盈挣什么将军夫人的位子,我只要你的这里有我,就足够了!”嫣凝指着福康安心口的位置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成亲以后,你住在福宅,府中一切事宜,仍由夕盈掌管。”福康安说完理了理嫣凝墨黑般的秀发,起身拉近了与她的距离。
嫣凝的脸立即微红,低下头,紧张的说道:“我们还没有成亲,你还是先回富察府吧!”福康安看到嫣凝的反应,心里越发的怜惜她,温柔的说道:“我去书房!你早点歇着!”
嫣凝望着福康安出门的背影,心里想到,此生能够遇到福康安这样爱她、敬她的人,不管有多大的委屈,她都要守住他们的爱情。
福康安命赵兴打开了那间上锁的书房,因为不许下人打扫,他刚一进门,一股尘埃之气,便迎面扑来。“咳咳咳······”福康安被呛的咳嗽起来。
“将军,还是让奴才打扫一下,您再进去吧!”赵兴站在门外说道。福康安抬手一挥,示意他下去,赵兴关上门,屈身退了下去。
十年了,从看到那一幕之后,自己十年都未来过这里了。福康安摸着那些皮影,闭着眼睛,幽幽的想着。一个是自己的君,一个是自己的生母,自古忠孝难两全,那他宁愿什么都不去追查。福康安走到内室,伸手拉开遮住墙壁的帷幔,他手一发力,把手中的帷幔甩到了离他两米之遥的椅子上。
月光下,画像上年轻的妇人,抱着周岁的孩子,坐在庭院中的一张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个英气勃勃的男子。妇人对着画师,绽开闭月羞花的笑容,男子搂着怀中的妻儿,脸上尽是慈父贤夫的神态。一幅天伦之乐家景图。
福康安坐在椅子上盯着这幅画像,双手握成拳,眼神痛苦不堪。
嫣凝早已见识过富察老夫人的威严气势,辗转了一夜未安眠。看天已经拂晓,她便起身,拿了披风去书房看福康安。
刚推开书房的门,嫣凝也被房子里的尘埃气,呛的咳嗽连连。适应了以后,嫣凝见福康安不在厅堂,便走去内室找他。她看到福康安,单手撑着脑袋,熟睡在椅子上,心疼不已,忙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给他盖上。
福宅下人虽不如富察府中的多,可是却做事麻利,怎么会有这么一处,满是尘埃的房子?想到这里,嫣凝好奇的打量起四周来,看到了内室墙壁正中所挂的那幅画。
“那不是老夫人吗?旁边那个男子应该就是福康安的阿玛傅恒将军了。原来福康安眉宇间那股凌驾于天地间的英气就是遗传自他啊!”嫣凝盯着那幅画暗自说道。看到他们背后留香苑的匾额与正房前的那两棵绿萼梅树,嫣凝不禁疑问道:“傅恒将军生前住在这里吗?”
不觉间,嫣凝多看了几眼老夫人怀中所抱的那个一岁多的婴孩,“他应该就是福康安了!”她刚想走近细看一下儿时的福康安,却被醒来的福康安抓住了手。
福康安一睁眼,看到嫣凝准备走向那幅画,急忙抓住了她,“忘掉你今天所看到的一切!”他紧紧的箍住嫣凝的双肩,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语言中充满了强烈的命令口气。
嫣凝早前听赵兴说过,傅恒将军已经去世,想必福康安是因为太过于崇拜自己的阿玛,才如此紧张的。想到这里,嫣凝点了点头,伸手想要抚平福康安眉头上的褶皱。福康安顺势拉住嫣凝的手,走出了书房,他对刚刚来到门口的赵兴命令道:“把门锁上!”
马车上,嫣凝看着自从出了书房的门,福康安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便内疚的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去看看你!富察老将军都去世那么久,说不准他现在已经投胎转世了!你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听到嫣凝这样说,福康安舒展了眉头,理了理她墨黑般的秀发,微微笑道:“等会见了额娘不必惊慌,一切有我在!”
嫣凝点点头,靠在福康安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福康安抱着怀中的嫣凝,神情复杂的难以琢磨。
富察老夫人一身枣红绣孔雀蜀锦旗袍,头饰的配饰虽然不同于往日,可是头上依旧是那簪牡丹步摇在随着她的一颦一笑摇曳。双耳上的羊脂玉环坠,凝滑通透。她正襟危坐在厅堂的主位之上,散发着高贵的气质。
嫣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