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绿草茵茵,繁花似锦,芳香幽幽,一望无涯。草地中星落棋布地点缀着无数小湖泊,湖水碧蓝,小河如藤蔓把大大小小的湖泊串连起来,河水清澈见底,水中鱼儿游来游去,甚是惬意。
“好美啊!”
柴书琴骑在马上,感受着凉爽的秋风,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她情不自禁的感叹起来。
在中原的时候,柴书琴就听闻塞外乃苦寒之地,原以为是穷山恶水,可没想到真到了塞外,草原上的景色却如此美丽。
“的确很美。”在一旁的郭威也发出了一声叹息,似乎也和柴书琴一样意外。
看到两人一副陶醉的模样,颉跌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很平静的说道。“你们来得巧,现在是草原最美的时候。要是再过两个月,就不是这模样了。”
“这里冬天很冷吗?”柴书琴有些好奇的问道。
“漫天风雪,滴水成冰,雪能堆积到半人高。而且这雪一下就要下四五个月,到那时你就不会觉得美了。”颉跌一面说着,一面露出了一丝畏惧,看来草原的冬季的确很难熬。
“下四五个月的雪?”柴书琴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柴书琴依稀记得,小时候刑州有一年特别冷,大雪连续下了一个月,乡里冻死了几十个人。
真要连续下四五个月的雪,那……
柴书琴心里顿时一沉。
“有的地方从十一月就开始下雪了,一直要到来年五月才会停。塞外苦寒,你当是说着玩的吗?”颉跌冷冷的说道。
颉跌的话算是彻底破坏了柴书琴和郭威的好心情,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看到了一丝担忧。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十天过去了。在劼跌的带领下,郭威和柴书琴已经来到了草原深处。
在中途休息的时候,颉跌把自己的一套皮袄和皮帽丢给郭威。
郭威身材高大魁梧,穿上后居然有模有样,只要不开口说话,根本就看不出是从中原来的。
“颉跌大哥,我真的不用换衣服?”
看到郭威装扮成契丹人的模样,柴书琴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
“我没女人的衣服,再说了,你就算换了衣服也不会有人当你是契丹人。”颉跌摇了摇头说道。
旁边的郭威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柴书琴皮肤白皙如玉,和草原上的女子有很大不同。不管她穿什么衣服,别人一眼就看出来。
“被契丹人看见会不会惹麻烦?”身处草原,却穿着中原人的衣服,这让柴书琴很不自在。现在是在逃亡中,她不想引人注意。
“应该不会,最危险的地方已经过去了。”颉跌一脸轻松的摇了摇头。
“最危险的地方?”柴书琴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在她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应该是契丹人聚集的地方啊。
“就是两边交界的地方。契丹人会派小队人马深入中原去抢掠汉人的村庄,中原的官兵会抢劫前往契丹的商人,我们不管被哪边逮着都是死路一条。”
颉跌大概也能猜到柴书琴心中的疑惑,于是他很详细的解释起来。
“难怪之前都是白天休息,晚上赶路。”想起前几日的昼伏夜出,柴书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她不动声色的问道:“对了,颉跌大哥你也是契丹人吗?”
“怎么可能,要是契丹人怎么会做这买卖。我和刘知远一样都是突厥人。”颉跌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现在草原上还有多少突厥人?”柴书琴依然带着好奇的笑容,不着痕迹的问道。
对于颉跌,柴书琴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草原,郭威和柴书琴的性命都可以说是掌握在颉跌手中,所以这一路上,柴书琴都在不动声色的打探颉跌的底细。
“没多少了。”颉跌脸色变得有些沮丧,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族人全都被打散,一部分人像刘知远那样改了名融入中原,留在草原的大多数都依附于契丹人,还有一些像我一样,做走私战马的买卖。”
突厥,曾经纵横草原的民族,如今却像丧家之犬一样。一想起这个,颉跌心里就有些堵得慌。
“上京真的有很多汉人吗?”看到颉跌神情有些沮丧,柴书琴赶紧换了一个话题。
“那是契丹族的皇城,在那儿只要不惹事,契丹人一般不会伤害汉人。”
颉跌的话让一旁的郭威皱了皱眉头,只见郭威有些疑惑的问道:“我怎么听说汉人在契丹只能当奴隶?”
和历史上所有的游牧民族一样,契丹族也经常入侵中原,不但洗劫村庄财物,还把人抓到草原做奴隶。
刑州离塞外并不远,契丹人入侵中原的时候,那些边境附近的村民也有不少逃到刑州。契丹人的暴行,也由这些人的口,传遍了整个中原,郭威当然也听过不少。
颉跌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十几年前的确是这样,但自从契丹王耶律阿保机一统草原后,汉人在草原都可以做宰相了。”
“是两韩一康?”柴书琴眼睛一亮,然后脱口而出。
“没错。”颉跌笑着点了点头。
“什么两韩一康?我怎么没听说过?”郭威一脸茫然的望着柴书琴,他可从来没听过什么两韩一康。
“两韩一康,是指契丹王最倚重三个汉人谋士,韩延徽,韩知古和康默记。”柴书琴很详细的解释道。
“你知道的很多嘛!”颉跌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颉跌大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