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道路引着两人深入地下,温度也越来越低,浑身湿透的他们不得不边走边运转内力,好让自己不至于被冻僵。刚生了一场病的池天蕴更是打起了喷嚏,恨不能裹层棉被。
“别让我知道这究竟是谁!”哆嗦着牙,池天蕴边走边继续碎碎念,以此转移自己对寒冷的注意力,“这人脑子肯定有病吧!”
慕长云并没有应声,但心里对池天蕴的话无比赞同。
走过一段阴暗的长廊,两人来到一个略开阔的小厅,厅的两边都是空无一人的囚室,正中间摆着一张方桌,上门摆着一盘成套的酒壶和酒杯,旁边有一张纸条,写着“驱寒酒”三个字。
池天蕴赶紧跑过去,打开酒壶盖子闻了闻,“哇!”了一声,双眼已经放光了,“慕长云,是上好的铭山大曲!至少二十年分!你闻闻看,有没有毒?”说着急不可耐地把酒壶递给身边人。
慕长云心想,我又不是慕卓,兼职还能当神医!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接过闻了闻,没闻出什么特别的来。他可不像池天蕴深谙酒道,对他来讲,酒都差不多,之有高度酒和低度酒之分,好酒最多好喝一点,但具体好喝在哪里,就完全不明白了。
看了慕长云脸上的表情,池天蕴就没那么兴奋了,撇撇嘴,问道:“喝不喝?”
慕长云想了想,递了颗慕卓出品的解毒丹给池天蕴,道:“此药可解大部分毒,亦可延缓剧毒发作,不过对于一些特别刁钻的毒没有作用。”
“哎呀长云兄,你真是个百宝囊!”接过药,池天蕴毫不犹豫地扔进嘴里,“有次好酒,中毒也值啦!”说着倒满两杯,端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口,细细品味之后,一饮而尽,顿时浑身都暖洋洋的,心中最后一口郁气顿时消散,别提多舒服了。
慕长云喝下酒后,同样感觉好了很多。虽说他已经秘密与柳栖雁结盟,但一想到这人的性格,实在不敢对前路太过乐观,稍事休息后,两人继续往前。
“哎哎,别急啊,我还想喝一杯呢!”池天蕴抱着酒壶恋恋不舍,看看已经飞速走远的慕长云,在看看怀里的酒壶,咬牙放回原处,追了上去,“等等小爷啊!”
等池天蕴追上人,慕长云已经站定望着前方,池天蕴气还没喘匀,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喃喃道:“这要怎么过去?”
一道足有二十来米宽七八米深的断口,内里插满了尖刀,在地底幽暗的光线下,泛着森然的寒光。尖刀之间的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的白骨,景象让人乍见之下毛骨悚然。
“这,这,都是死在这里的人么?”池天蕴声音有点抖,那么多白骨,是有多少尸体?
“看清楚,这里面没有人的骨头!”慕长云简直想要扶额,这些碎骨明显都是禽畜骨,一看就是柳栖雁扔进去摆气氛用的,偏偏身边这人还真信了,还被吓得不行,顿时脑补了柳栖雁计划得逞的那“哈哈哈哈”的大笑声,脸色越来越难看。
“呃……”终于敢仔细往里看的池天蕴,也看明白了些,嘴角微微抽了抽。他越来越觉得,布置这一切的人,目的就是为了看他们出丑耍着他们玩!简直不能忍!但即便如此,光是这道深壑也足够恐怖了,想要凭借轻功一力跃过这二十来米是不可能的,“我们怎么过去?”
绕着断口前的平台绕了一圈,思忖片刻,慕长云取了两支搁置在墙上的火把,将火扑灭,“你那里有几支火木?”他自己身边有三只,都是分开前池小小拿给他的,想来池天蕴那里比他只多不少。
“额,有五根。”闻言池天蕴手忙脚乱的把背着的布包打开看了看。这些火木在落水的时候都受了潮,已经无法当火把用了,但与其他物品放在一起,池天蕴也没想起来要把它们扔了,这会儿慕长云提到,就赶紧都拿出来交给了他。
“十支,足够了。”言毕,气沉丹田,手中运力,将一支火木直直插入了不远处尖刀的缝隙中,火木上端略高于刀尖,毫无损坏。
池天蕴见状,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自己交友眼光好,身边这人内功精深,巧力运用得炉火纯青。
第二支火木插入地面时,慕长云飞身而下,手中飞出第三支火木,脚步踩着特殊的节奏,轻轻踏上第一支火木,动作流畅,全无停顿,继而飞身向前。如此这般,直至十支火木用尽,慕长云在空中足下运力,轻盈地落在了对面的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