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二人皆有些错愕,很快又岔开话题继续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他们结账离开。出了馆子,安逸尘道:“你往那边去?”闵茹挑眉:“自然去你家啊,你不是有房子么。”安逸尘看着她不知该怎么说,见他神神叨叨,闵茹不由得提高了分贝:“怎么啦!从前就算只有一张床我们也能挤着睡,现在你...几个意思?”安逸尘认真的思考,决定好了,对她说:“我当然不会把你往别处赶,只是我家中现在还住了一个人,他骤然看到你,定会吃惊,你多包涵。”闵茹愣了愣,语气不由自主的轻了下去,自己都没察觉语气有些怯怯:“所以你之前问我要治鸦片的配方,是为了他?”安逸尘点了点头,闵茹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偏过头不让他发现:“是谁?”青石板的路,不知被谁泼下了一盆水,前方的砖上明显比旁处颜色深了许多。“周霆琛。”安逸尘边看着自己的一只脚跨过了那沾水处,又一只脚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绕了出去,平静地答道。
☆、桃枝灼灼14
走到了家门口,他从腰间掏出钥匙环,拨出需要的那把用指腹捏着,边插|进锁眼边向右扭动。正紧张间,突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整个人不自觉地被钥匙连带着向前倾去,站定后,他局促的抬头,见周霆琛仍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写满千言万语的脸同他的动作一样僵硬的竟有些可笑。唯一不同这份尴尬的是他投向身后闵茹的始终清澈的目光,像是一个遭遇巨大打击的孩童。他眼中波动的光泽映的他更加内疚了几分,事实上,他的歉疚来自于他的在乎,他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任何人在这样的目光下都会将心中的每一点动摇放大一万分。安逸尘清了清嗓子,为二人互相介绍后说明了她的来意。周霆琛缓过神,打了个招呼便回房。随后安逸尘领着闵茹进行各种衣食起居的关嘱,走过穿堂时,瞥见周霆琛偷偷从自己房间抱了个枕头出来,一时怔住了。安顿好闵茹后,他便想进去释开他的芥蒂,没想到门给锁了,他沉默了会,调好心绪,一边轻敲一边唤他。第五下时门终于被拉开,里面人腾入了他的视线,见他冷着脸,仅着一件白背心,登时眼括里连带着脑袋皆是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事?”周霆琛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言唤回了他,见他堵在门口没半分让他进去的意思,也不急不恼,他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一边亮澄澄的看着他一边强行前进把他抵在桌沿上。用脚关上了门后,他倾到他耳边温言软语道:“吃醋了?”
周霆琛不答,挣脱开来退了几步坐到床上。安逸尘跟了过去挨着他坐下,陪着笑道:“是不是我与男人女人关系亲密,你都会吃醋?”周霆琛如醉初醒,才意识到自己一看见安逸尘还和别人举动亲密火气便窜上脑子堵得他无法思考。然而安逸尘的话却不止让他意识到他的冲动,他别过脸去,不得不面对起一个再无法忽视的困扰:他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在刻意忽视他的性别。若真算开了,他们有悖伦常的爱情给他带来的负罪感不比他从他身上得到的愉悦少。他惨然不乐,不知道安逸尘是否与自己有同样的烦恼。安逸尘见他怔忡,便小声唤他,却被他突然抬起的愁云密布的面容吓了一跳。安逸尘以为他仍是不满他带回闵茹的事,便想继续好言宽慰,周霆琛却摆摆手,绕开这个话题:“说正经的。”“好,说正经的。”安逸尘愣了一下,很快答应,郑重道,“我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