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谢宇策从不会指责吴骇哪句话说得不对,哪种选择不对,任他自由发展,概不负责。
但往往只有一种选择,一条路,才跟谢宇策的一样,其余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就好比他对赵卓凡目光短浅、还妨碍他的做法嗤之以鼻一样。反倒是稳扎稳打、死不服输的吴骇更让他欣赏。
话不投机半句多,谢宇策不说,以至于吴骇每做出选择,都让他讶异。
好像是这人心甘情愿走上一条路,一条……和他方向一致的道。
这种默契,无形地存在于两人间,时不时地给予惊喜。
谢宇策正儿八经地说:“他下山联手人魔一族去灭付家,两天绰绰有余。你不走,他跟人魔一伙,就成了你的黑料,接下来准备好怎么应付武神宫的质疑,以及万年楼宗主的高额情报费。”
“就是这个道理,只剩两天,”吴骇认真地说,“果然比起学长,我更舍不得你。”
一句话让谢宇策对他的评价下降了两个度,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也有点道理。
言归正传。
“之前不知道幕后黑手的真面目,所以总处于被动。现在既然搞清楚了,反击的时候到了。”
谢宇策出现在房间里,已经换成了一身黑衣,脸上惯有的慵懒消失无踪,换成难得一见的认真严肃。
帅呆了。
吴骇摩拳擦掌:“该怎么对付万年楼呢。”
万年楼是一流情报组织,还和人魔一族联手。
而武神宫弟子在外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绝不会放过胡作非为的人魔。
难怪万年楼能准确找出武神宫弟子所在处,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师弟师妹们下手。
它用庞大情报网把自己武装得滴水不漏,以武神宫的名义很难着手。
吴骇说:“你觉得万年楼接连得手的主要原因在哪,情报来源过硬?隐藏实力强大,还是……”
谢宇策道:“太闲了。”
一针见血,吴骇眯了下眼睛:“你说,万年楼的对手都是干什么吃的。”
又不只有万年楼一家情报组织!
而今,说起万年楼,都带有一抹传奇色彩。
万年楼在百年前强势崛起,一直很有忧患意识,前几十年都在打压或吞并其他情报势力,而今剩下的都是不入流的小鱼小虾米,但还有一个二流末尾的半情报势力还顽强存活着。
天苍府。
纵横多年的暗杀组织,有着可怕的情报网,曾一度让元武大陆各大势力闻风丧胆,至今仍是难以铲除的毒瘤。
比起万年楼,吴骇对它要熟悉得多,传承之灵给的记录元晶里,就对天苍府有详细记载。
“天苍府,从亘古传承至今,究竟是没落还是暂时的修身养息,不得而知,总之依旧不可小觑。据说藏在荒域峡谷处的某处深渊,老巢难觅。”难寻只是相对而言,对吴骇来说不存在这个问题。
天苍府当年盛行的时候,何其风光,连超一流势力的人也敢杀,对外宣称从未失手。但事实上,还是有的,事情恰好和便宜师父有关。
据传便宜师父还不是武神宫宫主时,仇敌遍布大陆,天苍府三度派人暗杀武神宫宫主,被宫主反杀回老巢。
所以那地方,武神宫高层知晓。
吴骇不止知道,而且还能去。
“我这块弟子令的用途,并不像人魔所说的能打开幽冥界,而是“万能”通行令。武神宫宫主曾去过的险地,以及交好或结仇的势力,哪怕存在于折叠空间什么的,拿着它,就能进去。”
那些险地,根本是在明示徒弟可以去闯。可见武神宫宫主用心良苦。
“能对付情报组织的最好是情报组织,”吴骇压力不小,“可天苍府和武神宫宫主结过仇,我现在去找天苍府结盟,有可能吗。”
不管有没有可能,吴骇已经决定一试,而谢大佬比他想的还要雷厉风行。
翻完天苍宫的相关记载,谢宇策带着吴骇撕裂空间,直接从他居住药神谷小楼房间,接连几次穿梭,来到一片陌生的雪域。
“怕什么,你师父能凭武力震慑全盛时期的天苍府,我就能让现在的天苍府为我们所用。”谢宇策抓住吴骇的肩膀,在半空中,御空穿行,俯瞰下方。
‘我们’两个字用得好,看来谢大佬也很支持他留下。
“就在那里!”吴骇魂力沟通弟子令,感应到了隐匿在峡谷间的山门。
“下去。”两人俯冲而下。
深入下方,弟子令绽出红光,眼前出现一道入口,两道身影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
天苍府,一处隐匿的暗堂,正式议会之地。
内定的新任府主未到,一众元老在会前发牢骚。
“‘鹰鬼’资历尚浅,不能让他接任府主之位!”一名两眼凹陷的银发老者一拍扶手,脸色阴晴不定,“老府主亡故,鹰鬼就煽动部众,企图自封府主,狼子野心,我甚至怀疑是他暗中勾结外敌,谋害老府……”
“镰老这话说得过了。鹰鬼只是主张和万年楼结盟,对天苍府的忠心还在。”面容和善的老者笑眯眯地说。
“老府主生前,鹰鬼就主张让天苍府和万年楼交好,被老府主驳回,依旧贼心不死。”
“万年楼算个什么东西,几千年前我天苍府纵横元武大陆,人人闻风丧胆,它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一个新兴势力,竟还妄想天苍府称臣,简直笑话!”
“是不是称臣还另说,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