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凶手,可能永远都放不下”轻叹,鹤云霄这才开口,微拧的眉,隐隐透露出了他心里的烦乱。
是呢,十年以来,他很少动这么大的怒意了,一直以来,对什么几乎都不温不火,可看着那项倾城,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蹭的一下,火意就全都冒了出来。
“他比我好”抬眸看向那大雨倾盆的夜空,鹤云霄眉宇深拧一分:“至少他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知道应该去找谁算这笔账,可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对着自己的弟弟,更不敢让他知晓以前发生的事……也许就是这一点,所以他心里对这项倾城才起了无名的火。
夏日的雨季,显得有些阴晴不定,白日的时候总是天气放晴,可一旦入夜之后,大雨也随之而来,如此的反反复复叫人愠怒之余却又无可奈何,而昨夜经那大雨一淋,项倾城被柩澜枢送回房间之后,便发起了高烧,中间未曾醒来。
行驶的小船之上,除了东方易懂一点点的岐黄之术,其他人则完全的不明所以,逼不得已小船只有暂时靠岸,也幸好此处距离蜀国京都已远,在行几日便可离开蜀国境内,短暂的停歇,倒也没什么影响,可是当鹤云霄与东方易将药买来之后,却得知那个还在发烧的人居然不见了踪影,整条船上,就只下荆溪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看爹睡着了,就跟枢将军下去吃食,可等我再上来的时候爹就不见了”看着这两个终于出现的人,荆溪一脸的慌乱满是担忧,再一想到如今蜀国对他的缉捕更加惶恐不安:“怎么办?他是不是被人抓走了?爹他还生着病,身上的伤又没有好,要是被抓了肯定跑不掉的!”
“别急,我看这屋里没什么异样,估摸着该是他自己走的”看荆溪这一脸焦急的摸样,东方易淡淡皱眉,扭头看向鹤云霄:“云霄我们出去找找”
“不去”面色一沉,鹤云霄断然拒绝:“他既然想走,那就让他走,要是他当真死在外面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再说依项倾城那功夫要死也没那么简单,虽然他有伤还病者但是……
“王八蛋!”鹤云霄话音还未落下,荆溪就已经气得身体发抖,看鹤云霄说着还转身打算离开,荆溪当下气得脸色发青,两手抄起桌子就毫不留情的朝鹤云霄头上盖去,东方易看的脸色一变,刚想开口,彭!那张桌子狠狠砸在地上被摔了粉碎。
而那不知何时闪到一旁的鹤云霄,垂眸看向那瞬间毁坏的木桌,挑挑眉,额头难得黑了几分:“你这小子未免太狠了吧?”这一桌子盖下来,死是死不了,但起个包还是可能的。
荆溪才不管他,愤愤的脸色,牙根咯咯直响:“鹤云霄!要是我爹死了你也别好过!他既然想回京都那我就跟他回去!他想去找人报仇我也陪着他!反正死在外面都是我跟我爹咎由自取的,不要你来管!”一句话吼完,两手狠狠的一把推开鹤云霄荆溪拔腿就跑。
看他这气得炸毛的样子,鹤云霄想都不想,在荆溪刚从自己眼前闪过之际,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襟:“去哪?”
“关你屁事!”荆溪挣扎,想要一巴掌给他打去,挥开他的那只手,可被人从后面拧住的被动,让他根本就动弹无力。
无奈的长叹出声,鹤云霄将荆溪拧到了自己跟前:“荆溪,项倾城不是你爹,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爹姓鹤……姓鹤!
“他是不是我爹关你什么事?”荆溪皱眉,看着鹤云霄的样子,像只龇牙的小狗。
见荆溪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话,鹤云霄无奈,却又不敢跟他提太多,最后只能松手转身下了楼:“我和东方去找他就是,你要是乱跑,到时候见不到人可别怨我”
项倾城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让荆溪这么喜欢他?还将他错认为父?为什么?
怀着这样的疑问,鹤云霄与东方易两人下了小船之后便分头去找,幸得他们现在虽然还在蜀国国境,但好在这小船停泊的乡镇比较偏远,就算京都那边的通缉令发了下来,追捕也没那么严实,但就是因为这样的不严实,项倾城想要回去,就更加简单。
要离开这乡镇,除了水路,那只有陆路骑马翻越他的山岭而过,思及于此,鹤云霄弄了匹马,吁马而行,一路朝着这乡镇的关口奔去,果然远远的,当真是叫他看见了那人芊细修长的身影。
那人长发披散的样子,一身浅色素衣被关口的数名衙役围捕,关口的木栅栅板上还贴头通缉告示以及他的画像,可他全无半丝怯意,伸出的手夺过其中一名衙役的兵刃,反手一挥,剑气弧月般的飞荡而出,随即便将身边那群围击他的衙役,割断咽喉到底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