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什麽?”
何乐在烛火下的脸阴仄仄的:“他想要……大东皇帝的命。”
何愁眯了眼。
“大哥,秦歌现在无子,只要他一死,大东必然会乱。大东一乱,父王也必会乱,这是你我的机会!”何乐恨恨地说,“父王的心里只有三弟,根本没有你我!你看今晚,他连看都没有看过你我一眼!难道就因为你我长得不像父王就该著被父王如此冷落吗?!”
何愁剪掉一截烛芯,冷冷道:“父王只喜欢三弟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父王已经察觉到了你我的心思,虽然他现在无心於政事,但他是凤鸣的王,那些老臣们还是只会听他的。没有军符,我们就不能擅动。”
“哼!父王迟迟不立太子还不是想把太子之位给了三弟!三弟一无是处,除了模样好之外哪里比得过你我?父王为何从不多看你我一眼!”何乐一拳砸在桌上,“他喜欢的人在大东,我就毁了大东!”
何愁拍了拍何乐的拳头,低声道:“伍子昂现在这里,此人能得到秦歌的信任必定不简单,不要让他瞧出了什麽端倪。你说的那个张清则等伍子昂走了之後你带他来见我,突厥人并不可信。”
“好。不过不管他可信不可信,只要能利用,我们还是要利用。而且我觉得伍子昂来凤鸣也是一个机会,他是秦歌身边的红人,若能……”何乐的意思不言而喻。
何愁点了点头,道:“还是小心点儿的好。明天他来了之後我们观察观察,若能为我所用也是一件好事。”
“嗯。”
……
躺在床上 ,伍子昂了无睡意。虽然今天刚刚抵达凤鸣,但他的鼻子还是嗅出了点味道。尤其是凤鸣王的态度,让他好似进入了满是树藤的林子,明明看到了出口却怎麽也过不去。还有凤鸣王为何要那麽做呢?这些都好似是一团乱七八糟的线,他得找到线头才能慢慢理清楚。
唉,真想明天就走。一颗颗转著手串上的珠子,伍子昂深思,凤鸣王室的情况比他预料中的要复杂很多,而且凤鸣王看上去也不大健康的样子。秦歌,你一定也没有想到这里的情况会是这样吧。一遍遍摸著手串,伍子昂暗道:明天到何愁府上赴宴,他仔细行事便是,见招拆招,看看能不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0.84鲜币)沈溺:第七十六章
第二日,伍子昂在凤鸣王为他安排的别馆里吃了中饭之後就进宫拜见凤鸣王。也许是儿子回来了,心情好,凤鸣王今日的脸色要比昨日红润许多。不住地问他住得可习惯,吃得可合口,伍子昂一一回答非常满意。凤鸣位於大东以南,该是比大东暖和,可现在已经入冬了,几场雨过後凤鸣国都阴冷阴冷的,对於习惯了大东干冷冬天的伍子昂来说却是冻到骨子里的冷。都说北方人耐寒,其实不然,北方的冷穿多了就不冷了,南方的冷却是穿再多寒气也能窜进来。
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後,伍子昂说出来意:“陛下,子昂奉我皇旨意护送三殿下回来,子昂不辱使命,回去也好向我皇复命了。子昂今日前来是向陛下请辞,回大东的路途遥远,子昂不日就得返京了。”
凤鸣王微微点点头,道:“从凤鸣到大东路上最快也要三个多月,寡人听说梁王妃有孕在身,怕是年前就要生了,现在已经是九月中了,梁王很可能会赶不上。都是欢儿平日里被寡人宠坏了,任性妄为,不然也不会害的梁王离开王妃。”
“陛下言重了,子昂不安。三殿下叫子昂一声哥哥,子昂说什麽也要送三殿下回来。我皇也是极为喜欢三殿下,本来我皇是想多留三殿下住几日,但三殿下想念陛下,我皇放心不下,才派我亲自护送三殿下回来。”
屋内出了申木之外没有旁人,外面的侍卫也被调开了,伍子昂也不怕有心人听到他的话。在何愁何乐明显地表现出对何欢的不满後,出於今後的考虑,伍子昂并不想让那两个人以为他和秦歌是向著何欢的。这於何欢於大东都不是好事。凤鸣王恐怕也是这个心思,所以只留了心腹申木在身边。
凤鸣王看了申木一眼,申木意会,出去了。沈默地喝了几口茶,凤鸣王开口:“梁王爷乃大东皇上身边的红人,听说何愁已经邀梁王今晚到他府上饮酒了。”
伍子昂面上不动声色,温笑地说:“大殿下是看出我的酒虫犯了,这才邀请我去他府上饮酒。”
凤鸣王意思不明地笑了笑,转而道:“我最近听到些风声,有个要犯从你们大东逃到了凤鸣,目前就在何愁的府上,听说此人叫……张清则。”
伍子昂愣了,脸上的温和瞬间隐去。
凤鸣王轻咳了几声,似乎很满意伍子昂的变脸,继续道:“这个张清则似乎挺有些能耐,只是寡人现在身子不大妥当,变数太多的话会影响寡人静养,梁王应该明白寡人的意思吧。”
伍子昂立刻起身肃颜恭敬地说:“子昂明白,子昂谢陛下提点。”
又咳了几声,凤鸣王似乎累了,不大有精神地说:“寡人累了,梁王晚上还要去赴宴,回去歇息歇息晚上才会有精神。”
伍子昂立刻躬身行礼:“陛下龙体要紧,还需仔细调养,子昂退下了。”
在他走到门边将要出去的时候,他听到了凤鸣王的声音:“梁王,本王可能信大东?”
伍子昂抬头沈声道:“陛下尽管放心便是,三殿下是我皇的义弟,也是子昂的义弟。”
凤鸣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