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卷起衣摆,笨手笨脚的爬进车厢,探头进去给两人把脉。臧飞龙在外面看得稀罕,“你还会医?”
“略懂一二。”林冬抹了抹脸上残留的饼沫,转头问蒲云,“有醒神草吗?”
醒神草是一种很常见的药草,它磨碎后的气味带有浓烈的刺激味,用来唤醒晕倒的人再好不过。
蒲云点头,从身后竹筐里找出草药来,递给林冬。
林冬拿过来在鼻下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啊……”他说着又转头去看臧飞龙。
臧飞龙莫名其妙,“干什么?”
“你能不能把它们弄碎?”
臧飞龙伸手接过来,“多碎?”
林冬想了想,认真道:“不要化成水就行。”
臧飞龙:“……”
面上虽是不情愿,但他还是很快动手,金柄钢刀唰得插、入地上,单手将那草捏进手心,稍微一用力。
再摊开的手心上,已是一堆墨绿的粉末。
臧飞龙闻到了一点,只觉得鼻子被冲得一阵发酸。他侧过头,另一只手捏住鼻子,“拿去!”
林冬倒是老神在在,直接拉过臧飞龙的手伸进车厢。
他扶起两人,将他们的脸送到臧飞龙手心去,只是稍微嗅一嗅,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喷嚏。
“阿嚏——!”
扑起来的粉末全朝臧飞龙脸上去了。
臧飞龙迅速一挥手,内劲一扫将粉末挡了回去,结果他忘记了林冬也在车厢里,顿时车厢里三个人开始不停地打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林冬连打了四五个喷嚏,只觉鼻子里一阵发酸,刺激的气味直冲脑门,耳朵里都是嗡嗡响。
臧飞龙想笑又要忍住,一手拉了林冬出来,大掌捂住他的鼻子。
“没事吧?”
“阿嚏!我……阿嚏!没……阿嚏!”林冬眼泪汪汪,鼻子发红,那模样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臧飞龙拿手背给他抹眼泪,动作看起来粗鲁,但挨到面上的劲道却是很温和的。
“这东西可厉害啊,说不定能用来做暗器。”
这话一出,陈南海眼睛一亮,“好办法!”
臧飞龙顿时有些后悔了。
林冬是新人所以不知道,陈南海还有一爱好,就是发明各式各样的暗器。据他自己说,他陈家曾经是最大的暗器制造门,连唐门好些毒暗器也是来拜托他们制造的。
可这话只有他一家说,是不是真的也无从知晓,不过他身上暗器众多倒是真的。
陈南海立刻就上了心,还在一旁道:“这东西成本低,说不定我们还能自己种植一些。只是也容易误伤自己人……嗯……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林冬好不容易止了喷嚏,抬眸看车厢里苏醒过来的二人。
女子先醒,睁开眼先是有些没回神,随后看清臧飞龙,又一眼看到旁边的钢刀,什么话都没说就先尖叫了一声。
臧飞龙被她的河东狮吼震得后退了几步,陈南海一边捂住耳朵一边还道:“这是练武的好料啊!”
随后醒来的是男人,林冬怀疑他其实是被女人的尖叫震醒的,因为他一下坐了起来,茫然地瞪大眼睛看着身边张大嘴的女人,但视线却还没有焦点。
“闭嘴!”臧飞龙忍受不了了,抬脚踹了车厢一脚。
车子一抖,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男人此时终于回神了,一把揽过女子肩头,“玉儿!你没事吧!”
林冬善意道:“观她气色,听她声音,应是没事。”
男人怒瞪,“你是谁?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林冬眼睛唰得亮了,好像酝酿许久的台词终于可以用上了一样。
他不等臧飞龙说话,往前一步一挺胸脯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他说得雄赳赳气昂昂,臧飞龙都差点误会他其实就是一个山贼。
陈南海像发现了稀奇物品,围着林冬团团转,“这家伙真有意思,他是我们山寨的人?新收的?你收的?你什么时候会收书呆子了?”
臧飞龙嘴角抽搐了半响,提着林冬的衣领跟提小鸡似的将他放到了自己身后。
“醒了就不关我们的事了。”臧飞龙转身道:“走了!”
林冬被他拉扯着往山上走,陈南海这时才想起他的“娘子”,赶紧转头四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