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徽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长宁郡主禁不住撅起嘴:“阿兄,我都八岁了,别将我当成孩童了!”只是,话虽这么说,她眼里却洋溢着难以错认的喜悦之意。
大半个时辰后,濮王府的大门轰然洞开。亲王、郡王、亲王妃与郡主的车驾仪仗都加在一起,足足将近数百人,浩浩荡荡地一路往东南而去。
因出来得有些迟了,街上的行人并不似想象中那般多。不过,稍加注意,便可知大家欲往之处大抵相似,不是曲江池便是长安城外的灞水、龙首渠等地。上巳节起源于祓禊旧俗,必须在水边洗濯污秽,故而人们纷纷沿水游玩。恰巧此时又逢暮春时节,花开遍地,绿荫处处,水边的景致更增添了杨柳依依,令素来喜好游玩的大唐民众们流连忘返。
李徽策马慢行,长宁郡主趴在窗边,时不时便问他几句话。他若是答不出来,她也并不在意,只笑吟吟地说要记下来,回去让阿爷阿娘替她解惑。
作为兄长,新安郡王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称职。所谓的兄长,不是最值得依靠信赖的人么?他连这些微不足道的问题都答不出来,像什么样?于是,他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进学,迅速了解京都长安,以备不时之需。
皇家仪仗雍容威武,寻常人家自然而然便会远远避开,一路行来格外顺利。不过,就在大业坊附近,路边的某个车队忽然遣了一位少年郎过来问安。
李徽策马靠近后,那少年立即下马朝着他行了个叉手礼,以示尊敬:“某乃阎家八郎,奉祖母之命,前来问候两位大王与王妃殿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