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刘禹自己,也没有觉得轻松,接下来的教学,将不再限于识字,而是在这个基础上,开通算学和物理两门新课,从而将知识延伸到现代科学的范畴。
这就产生了一个极大的问题,没有合适的师资,尽管之前他已经组织夫子们进行阿拉伯数字和简单的四则运算自学,可物理就完全只能靠视频,夫子们几乎与学子一同学习,甚至可能还不如他们,因为后者犹如一张白纸,更容易吸收墨汁。
从实际应用来说,他现在急需最基础的操作员,识字就能看懂规程,理论反而不是当务之急,那些年满十五岁的学子,就是他的目标。
因此,他们的物理知识,将会从电学开始,了解它,应用它,不再视为之神迹,一步步地建立起科学的理念,都将掌握在这批学子的手中。
同时,水库的基础建设还在进行当中,工程监督,已经交给了张青云,他在完成了河堤工程之后,连一天都没有休息,便又投入了更为浩大的建设中来。
张青云喜欢眼前的大场面,红旗招展,人流如炽,而自己仿佛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这一路走来,他同样在成长,如饥似渴地吸引着新的知识,如今甚至连复杂的施工图,都能看得头头似道,不逊于任何一个老工匠了。
“......娄指挥,现如今就是这么个节气,一天三雨,三天一雨,谁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就会下下来,咱们不能等老天开脸,趁着这会子还能干,多抢上一段,就能早一日建成,有什么难处,你提出来,某去找人,但这工程不能停。”
“张参议,不是弟兄们不愿意做,下头太滑了,一脚踩下去全是泥泞,眼见这雨越下越大,一旦有个好歹,就是数万人的性命,还请三思。”
娄定远丝毫没有瞧不起这个瘦弱的年青人,共事的这些天,每次不管他多早来到这里,对方一定比他更早,后来才知道,人家根本就住在工地上,而当他知道,对方的儿子出生不到十天的时候,这种敬意便又多了几分。
对于娄定远的顾虑,张青云同样心知肚明,琼州的雨季,使得户外建设成为了一件不可预知的事情,自从跟了抚帅,对于这种不可预知的过程,他就有了一种本能的排斥,因为那意味着事先计划的不确定性,一旦有所改变就需要多方面协调,比如眼下同军方的争执。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蕴含的风险,河堤的险情,使得他对于不能按时完工的建设,有了诸多忧虑,不亲眼看到它的建成,就连睡觉都难以安枕。
对方没有说错,尽管现在雨不算大,可大坝的坝底全是泥水,几乎能将整个靴子陷进去,无论是运输材料,还是浇铸坝体,都非常困难,张青云默默无语地抬头看了看天,有些举棋不定。
“抚帅!”
“抚帅!”
......
没等他做出决定,从外面传来的一声声敬称,使得他们几个人反应过来,在这些人当中,刘禹甚至还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属下见过抚帅。”
马暨跟在张青云的后头,朝他抱拳行了一礼,面上没有一点点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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