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点头道:“这也罢了,只是我蒲柳之姿,恐失了圣上你的掩面。”蕴果听闻他奚落之词,却不依不饶道:“才放了你一遭,却又来招我。”说罢打下帘子就要将楼至按住,楼至一回身进了内间道:“这可反了,你儿子就在外头用午膳呢。这且不说,方才是你自己丢开手的,如今倒来埋怨我……”
蕴果谛魂听闻楼至此番怨怼,方知他心中对自己方才停手依旧耿耿于怀,当下也不分辨笑道:“等你哄着质辛歇了中觉,咱们去家庙里逛逛可使得么?”
楼至闻言不解道:“这宫里只有一处太庙,这又不年不节的光景,平白去那阴森的地方做什么。”蕴果闻言摇头道:“这家庙原不是那个所在,你只管跟我走就是了。”楼至闻言还想再说,谁知质辛竟撞了进来,十分餍足地拍着小肚子道:“如今缎师父叫我惜身养福,每日两餐,孩儿想着两餐却要吃下三餐的东西,还怕不能胜任,谁知倒也十分受用。”
楼至听闻此言噗嗤一笑道:“缎师父教你效法古人,原是怕你脾胃弱克化不动,如今你竟努力加餐饭,岂不是越发存住了?敢情你是拿缎师父当幌子,找个由头来我这里寻好吃的呢。”
质辛见自己的小心思给妈妈点破,脸上一红扑进楼至怀中道:“原是孩儿错会了意思,再不淘气的,缎师父还嘱咐我一定要歇中觉,晌午入部行走方能心里明白,母后哄我在你闺阁里睡好不好。”说罢猴在楼至身上不动。
楼至没奈何朝蕴果使个眼色,叫他出去等待自己,一面抱起质辛安顿在内间深闺之中轻轻拍着他入睡。谁知质辛因今日放学晚了,还不曾与楼至稍加盘桓,便不肯就睡,又缠着楼至与自己说笑了半晌。楼至见他今日多用了几碗饭,也不敢立刻哄他睡了,便将近日入宫所得见闻一一说与质辛,权当故事一般敷衍出来,母子二人倒是言笑晏晏了半日,方才哄得质辛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