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放下帘栊,回头便见剑布衣笑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眼内颇有玩味之意,不由板起脸道:“就属你淘气,要是给他瞧出端的来,咱们可怎么脱身。”剑布衣嘻嘻一笑道:“那盟主大人原不是个好相与的呢,劝你凡事留些余地,免得日后自己吃了亏,又要来找我哭诉了。”楼至摇头一笑说声“胡闹”,心内寻思蕴果原是世上唯一可以身心托付之人,剑布衣因当日在佛乡之内便于蕴果谛魂多有龃龉,如今重生夺舍之后乍见当日佛乡密友下嫁于他,自然多有不甘也是有的,两人之间的隔阂倒要自己丛中多番调停方能化消。又见车中没有旁人,便挪了挪身子与剑布衣坐在一边厢问道:“贪秽与咎殃都与你说些什么,快细细告诉我,也好商议一个对策。”剑布衣顽皮一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楼至见剑布衣神色自若,并不像当日贪秽那般面色沉重,似是王迹状况又不像自己猜度时日无多,不由暗暗埋怨自己为何不明就里就如此轻易给剑布衣诳出府来,倒辜负了蕴果谛魂对待自己一片情意。
剑布衣见他神色疑虑,便涎着脸上前勾肩搭背地笑道:“当日你那烂摊子还不都是我收拾的,如今倒疑起我来?真是疼也白疼你了!”说着在楼至头上敲了个榧子,楼至给他当头棒喝,赫然一惊,自己与蕴果谛魂成婚十年,故旧亲朋多是疏于来往,竟凡事都先想到蕴果一人的好处,不由摇头一笑,自己恐怕此生是给他绊住了,若是日后两人有了亲生骨肉,夙缘将会更加深沉,想到此处下意识伸手在腹部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