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真的爱上了别人。告诉我,你喜欢上谁了?是不是郝仁?”李魁由于过度紧张,脸色涨红,声音嘶哑。
“是的。我和郝仁相爱了。”林云儿毫不隐晦地说。她知道,对于一个正在追求自己的男人,她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否则将给对方留下遐想的空间,导致他们之间原本简单的关系复杂化,给自己招之不必要的困扰和烦恼。
李魁并没有就此罢休,他追问林云儿:“你了解郝仁,熟悉郝仁的为人,知道他的家底吗?你虽然去过他家,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他家的境况。但你看到的是浮浅的,片面的。其实,他的家境远比你看到的,了解的更加寒酸,更加窘迫。多年来,无论他们母子怎么节俭,怎么精打细算,月月都是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他梦寐以求想买一支好一点竹笛,可是这么简单的愿望,他竟然几年时间都不能实现。你如果真的嫁给他会连累你的。”
因为爱情,李魁顾不上友情,他急病乱投医地把自己认为郝仁存在的问题一股脑倾泻给林云儿。不过,李魁有做人的原则,他讲的都是真心话,也是大实话。他绝不会为争夺林云儿无中生有地诽谤抵毁郝仁,即使郝仁跟他没有根深蒂固的友情他也不会做这种龌龊的小人。
然而,林云儿丝毫没有因李魁这番好言相劝有所动摇,她沉默片刻,接着以更加坚定的语气说:我知道郝仁家穷到什么程度,我也知道,他以前吹的笛子还是你买来送他的。今天你告诉我这些情况,郝仁都对我说过的。正因为如此。让我知道了郝仁不仅安贫乐道、穷困不移,而且乐观豁达、自强不息。这就是我最欣赏他的精神力量。”
林云儿走到李魁身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李魁同志,爱需要理性。不能只凭自己的个人想像和主观臆断去追求爱,将所谓的爱强加给一个实际并不爱自己的人。这不仅太自私,也太残忍了。我们在深爱着对方的同时,更应该理性地分析,冷静地思考,对方是否愿意接受自己的爱。其实,爱是一种心灵感应。虽然有些女人认为,爱就是被爱。但我觉得,爱是可遇不可求的。是不需要任何附加条件的。靠乞讨或争夺获得的爱情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情。这种所谓的爱情是不可靠的易碎品,经受不起生活的磨砺和时间的检验。俗话说得好,只要感情好,不怕滚稻草。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我喜欢郝仁,不仅仅是他的笛声打动了我,更重要的是他有情有义有骨气有涵养,他善良大度、稳重成熟的性格感染了我。他的为人就像他吹出的笛声,刚劲有力,强弱适度、回味悠长。”
林云儿情真意切地告诉李魁:“是的,他家境虽然不好,但家庭出身由不得自己选择,人生的道路是可以选择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是物质上的穷人,精神上的富人。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谁也不能从我的心中抹去他的形象。”爱情将林云儿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浇灌、滋润得像怒放的花儿。她脸色红润,眉飞色舞、情绪激昂,妙语连珠。
见李魁沉默不语,林云儿为帮助李魁心理上转过弯来,继续耐心地劝慰着李魁:“李魁同志,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一对男女能够走到一起,一生相伴,不是门第、相貌、名誉、地位、财富等外在条件的吸引,而是一种感觉,心动的感觉,来电的感觉,归属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受门当户对的制约,也不需要经济基础的铺垫,但要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兴趣,共同的志向。至少,我对爱情是这样理解的。”
林云儿停顿了一会,深深吸了口气,看了看表情沮丧的李魁,没产生丝毫的怜悯,反而加重语气强调说:“李魁同志,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请你跟她保持距离,这是尊重对方,是明智的选择;你要是跟她表示过分亲昵,这是伤害她,是愚昧的行为。我知道,你是个明智的人,是懂得尊重别人的人。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所以我才愿意跟你交往,才把你看成可以信赖的朋友。如果你换位思考,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硬要纠缠你,黏着你,你心里有何感受?一定也十分恼火,十分厌恶对吧?”
接着,林云儿又乘热打铁地劝慰道“李魁同志,你相貌堂堂,又刚正不阿,是个好男人,一定有好女孩喜欢你,但恕我直言,我对你没有心动的感觉,一点也没有,永远都不会有。我的心已经属于郝仁,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在我与郝仁相爱前,我也没想到爱情是那么神奇,那么美妙。一旦爱了,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就会让人奋不顾身、勇往直前;就会从一而终,无怨无悔。”
听了林云儿的一席话,李魁仿佛在睡梦中被人唤醒。让他豁然开朗又羞愧难当。他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处理爱情问题上,太天真、太幼稚,太异想天开。林云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