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族人暂时个个修为不高,此人已是仙尊九品顶峰修为,又怎会来到了天外仙宗中?”
邪帝练守空却是有些不信,可用一道微弱意志从剑雪真人身上一扫而过,才肯定了此人身份,道:“先天道体资质,此人果然是你华夏族中修士。只是你华夏玉碟今日清晨才炼制完整,为了他夜间就来了天外仙宗中。如今看他能在大阵当中通行自如,想来必定与神魔已经有了勾结,这才能来去自如。”
“帝君所言极是!”
苏杉道:“此人既然出现在天外仙宗中,必当是背叛了我华夏一族,而今我观他眉宇之间也有一丝忧郁,想来在天外仙宗中过得并不如意。不若你我神不知鬼不觉,将身形所化沙硕附着在此人衣物之上,一来可借此与他一起进入天外仙宗中,而来也正好探测一番,看他到底是如何来到天外仙宗。”
“正合我意!”
一瞬间定下决断,二人又由沙砾变作了雨水,随着狂风落在剑雪真人衣物之上。
若在平时,剑雪真人一旦遇到大雨,定当鼓起周身真元,在体外形成一个护罩,来挡住大雨。亦或是施展出一个寻常的避水术,自然能暴雨当中过,滴水不沾身。可自从来到了天外仙宗中,拜师转轮古魔,见到转轮古魔与时轮古魔那等寻常人难以理解的爱情之后,剑雪真人心底就烦闷不已。
关键还在于,时轮古魔居然与剑雪真人说,将他以后寻找道侣,也决不能找女子,只能找一个男子结成道侣。
这等师门规矩,让剑雪真人如何能接受得了?
故而今日凌晨虽修为暴增,达到了仙尊九品巅峰,更从时轮古魔那里继承了一缕微弱的意志,突破至长生修为指日可待。可剑雪真人只需要想起时轮古魔与转轮古魔,想起日后的道侣之事,心底就像是有一柄长刀横着,苦闷无比。
“为什么!为什么……”
站在海面一朵潮水之上,剑雪真人任凭暴雨打湿一身衣衫,呼天抢地道:“为什么我剑雪真人本是堂堂正正的蜀山剑派太上长老,就连蜀山剑派掌门白晓子,也只是我门下弟子而已,可来到玄黄大世界中,却要与血河老祖那等邪魔外道为伍!就连玄冥派掌门苏杉,居然也说玄冥派是一个邪魔外道,一心看不起我剑雪真人……本真人原以为拜在上古神魔门下,就能许修行神魔的玄妙功法,能够出人头地,能威震天下重整蜀山派,可未曾想到转轮与时轮这两尊上古大魔,竟是如此龌龊不知廉耻,明明两尊大魔都是男子,却结成了道侣!今日见我与赵无涯相遇,方才居然想要在天外仙宗中,寻那天外仙宗赵无涯给我做道侣!可笑那赵无涯区区一介阉人,我怎能与他媾合?”
满腔怒火,无法发泄。
故而剑雪真人才刻意跑出来淋雨,只为发泄心中情绪。
而今剑雪真人这番话语说出,苏杉又怎能不明白前因后果。顿即就想起了当年在白玉京中,林薇儿用那一朵青莲妖火,将赵无涯****烧成了灰烬,自此赵无涯再做不成正常的男子。更记得青莲妖火那本功诀之上记载,欲炼此火,必先自宫!
一念至此,苏杉心底百感交集,暗想道:“上古神魔行事果真诡异,时轮古魔我千年之前早已见过,那大魔也算的上一个英杰之辈,居然性取向不与常人相同,倒也奇怪。剑雪真人拜了转轮古魔为师,背弃华夏一族,多行不义必自毙,若是日后真与赵无涯结成道侣,只算他作法自毙!”究竟剑雪真人何时何地与赵无涯结成道侣,苏杉也无从预料此事,可此刻若非是依附在剑雪真人长衫之上,只怕苏杉早已是将剑雪真人斩杀在漫天豪雨之下。剑雪真人卖族求荣,拜在上古大魔麾下做弟子,已是背弃了华夏族人,若只简单将之一剑击杀,未免太便宜了些。
可惜,此刻苏杉与邪帝练守空,须得顾全大局。
若将剑雪就此斩杀,就再没有无声无息进入天外仙宗岛中的可能。
即便是进入了天外仙宗岛屿,若要杀剑雪真人,至少也要等到进入了天外仙宗之后。
“呜呜呜呜……”
一阵阵哭声,倏然从剑雪真人口中响起。
先自言自语抱怨了一番当前处境,本以为借着今日淋雨,自虐一番就能让心情变得舒畅。只可惜越是往下去想,越是想道修为突破九品仙尊巅峰,达到长生层次,剑雪真人心底就越是苦闷。不为其他,只因每当剑雪真人想起得了长生之后,有着悠长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性命,他心中就越是愤恨不已。
若能再活万年,岂非要与赵无涯做万年道侣?
再活千万年,就须得再与赵无涯做千万年道侣。
而长生修为高手寿与天齐,几乎有着无穷无尽的痛苦,如此一来,岂非只要赵无涯与剑雪真人一直不死,两人就须得朝朝暮暮卿卿我我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一念至此,剑雪真人只觉得悲从中来,仿佛他的人生从此之后尽是黑暗,再也没有重见光明的机会。只任凭漫天大雨噼里啪啦落下,不断拍打在他身上,满头长发也乱成一团,借此来释放心中苦闷。只可惜越是在雨中站得久,越是想得多,剑雪真人心底就越是痛苦,猛然间衣袖中显出一道剑锋,往脖子上一挥。
此刻之间,苏杉与邪帝练守空都以为剑雪真人要横剑自刎,可却只见到剑锋横在剑雪真人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