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个人最后一次杀人应当是一个月以前,沾染在他身上原本香甜的死气已然腐臭变质没办法食用了。
在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triton继续低头啃着汉堡。
他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汉堡了,gideon探员还有他的女朋友sarah真是好人。
这么啃着啃着,突然间,他嗅到了让他神魂颠倒的美妙气息。
只有那么一丝,却逃不过他堪比鲨鱼的感知力。
大餐来了。长长的黑发掩去了triton骤然阴鸷的眼神,他站起身,把剩下的汉堡丢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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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的居室点起气味柔和的香薰,一张gideon收藏的古早唱片正在放映机里旋转着,慵懒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着,间杂着美食的诱人香气。
sarah在玻璃杯里倒满美酒,跟着唱片轻轻哼唱着歌曲,借着窗户玻璃打量着自己的衣着容貌。
与她有约的人已经迟到了十几分钟,但是她并不着急,慢悠悠地烹调完美食,倒好了红酒后,便优雅地坐在gideon的沙发上翻阅着书籍。
柔软的棕发搭在她的胸口,眉梢眼角带着精致妆容掩饰不住的岁月痕迹,但举手投足间也同样散发着岁月带来的雍雅从容。
gideon还要多久才能到呢?她心里想着那人焦急地向她解释迟到原委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她和gideon之间的暧昧情愫彼此心知肚明,只是一直未曾公开,毕竟要叫他们这样性格的人承认在这个年纪寻到了又一春,着实是有些让人难为情。
当指针缓缓走向六点半时,门铃响了。
也许gideon忘带钥匙了?sarah想着,站起身走向了玄关笑着打开了门——
迎接她的,是一张陌生的男人面容,以及如闪电般快速而有效的袭击。
不知名的药物注射进她的身体,没几秒便起了反应,她依旧保有着清醒的意识,却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把自己从门厅拖进卧室,在床上摆出任人宰割的姿势。
她看到男人犹豫了刹那,几秒?还是十几秒吗?因为震惊与恐惧,她已经开始有些分不清时间的概念了。
而后,那男人拿出了一把手术刀。
“别担心。”他看着sarah缩起的瞳孔,伸手将她散乱的碎发别在耳后,低哑的嗓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我会让你很快乐的。”
我会死的。ideon的工作,自然很清楚男人的危险性,她想要反抗,但是药物已经化解了她所有的可能性。
她不知道这个人会如何对待她,满脑子充塞着恐惧,人到了这个时候真的会大脑一片空白,她别的什么都不想,只一遍遍在大脑里无意义地尖叫着,眼角忍不住落下泪来。
“嘘——别哭……”男人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语气却是十足的享受,“我们得速战速决。”
他抬起刀子,虚划过身下女人曼妙的躯体,向着选好的位置缓缓用力,刀刃处渐渐渗出一抹猩红,看着那抹红色,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不——!!疼痛穿过神经反应到大脑,却又只能躺在那里生受着叫都叫不出时,sarah的绝望到达了极致,她脑子乱成一片,胡乱地祈祷着哀求着在心里哭号着悲泣——
无论什么都好,救救我!!
……
划开肌理的刀子,蓦地停住了。
和骤然断在某个音的爵士乐一起,突兀地停住了。
一切都停止了。
人的呼吸也好,动听的音乐也好,空气中飞舞的扬尘也好,都凝固在了那个瞬间。
是了,在这个瞬间,时间停摆了。
轻柔的哼唱声取代了爵士乐,充满了房间。
也只有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歌声,在凝固的时间中流淌着。
紧闭锁死的卧室门锁发出轻微的声响后被推开,走进来的青年哼唱着柔和的曲调,眼神漂浮而痴迷。
如此香甜。triton感慨道,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吃到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了?
曾经游曳于广阔无垠的海洋之上,当狂风暴雨掀起巨浪淹没船只时以濒死境地中船员浸满绝望恐惧的灵魂为食的海妖居然沦落到要去吞噬嫉妒愤怒之类的负面情绪,说出去可真是让鱼耻笑。
也罢,既然选择了上岸就得接受代价。他满足地呼吸着空气中的气息,愈发地感觉饥肠辘辘,于是精神急迫地游离而出,将充溢于此处甜美无比的绝望气息大口吞噬殆尽。
香甜而又有些韧度,带着刀锋般的微凉和苦涩回甘,像是一大块味美量足的冰淇淋布朗尼,每一口都让triton幸福得灵魂都要飘出来,以至于当精神回归之时他还忍不住小小的打了个饱嗝。
打嗝和歌唱是无法同时进行的,于是当哼唱声停止的瞬间,时间恢复了流动--爵士乐从断掉的地方又接了上去,男人顺着肌肉的纹理用力,却发现手上的刀已然不见踪影。
“你在找这个吗?”声音自他背后响起,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语调轻快愉悦,狠狠一拳让男人头昏脑涨找不着北。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见到那打晕他的青年脸颊上,一抹亮蓝色逐渐隐去。
“记得我吗?”triton摸了摸确认自己因为太兴奋露出来的鳞片一片不剩都收了回去之后,放心地把正脸露给sarah,“你今天下午来的时候还给我买了个汉堡。”
ideon家旁边小巷里的青年有着一把让人过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