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一段,就见着主院大屋,大堂里彩灯明晃,好几个美貌女子扶着女婢的手出来,明艳的清丽的柔婉的俏媚的,都是欢欢喜喜地过来,又欢欢喜喜地簇拥着她们爱慕的主子进了去。
东方不败坐于主位之上,身旁娇声燕语,他心里叹息,带些笑勉强应付了。
他在这里见众美妾讨好于他,心里只想的是自个曾也是这般讨好莲弟,正在伤怀,却不知外头有人见着这些,却是一阵妒火狂烧。
相见
再说杨莲亭,因着是个私卫,他可得时刻守在教主身侧的,须在宅子外头隐了行迹,藏于不可见的偏僻之处。不过他眼见东方不败要入了这温柔乡,哪里还能忍受得住?于是伏身于屋檐之上,再身子几个翻转进了宅内,在房梁暗影处屈身,沉心定气,不让自个发出半点声响。
才刚找好了位子,他就见东方不败坐在了一群脂粉红妆的中间儿,还没等如何,就已有美妾巧笑着偎了过去,有素手纤纤拈了葡萄剥皮喂去的,有轻摇团扇给他送风的,有笑语婉转与他谈笑的,还有几个美姬忽而站起身子,吹箫的吹箫、抚琴的抚琴,再有美人挥水袖翩然而舞,眼波流转……
东方不败,你可真好艳福!
杨莲亭直气得七窍都要生烟,那胸口连连起伏,双眼都刺得红了!他待要举掌打个甚么泻泻火,却又强自忍下,当真是憋了一口鲜血,是吞不进、吐不出。
而东方不败此时也并非如他所想那般享受。
要说上一世,自练了《葵花宝典》后,初时尚且不觉,过了几年心思便越发往个女子那边转去,到后来,更将自己当做了杨莲亭的妻子,莫说是与这些美妾调笑了,但只是坐在这里,也觉得有些难耐。要是在上辈子,他早已下手杀人,不过是有几分愧意,又死过一次,才宽容许多。可饶是如此,他也是忍不下去,只略皱眉,摆手避过了美人送酒。他这般举动下所含心思,却不是在房梁上怒火冲头的杨莲亭所能看出的了。
话说东方不败正有些不耐,忽觉一道视线自屋梁处传来,打在他身上是燥热无比,他目光一凛,朝那看了过去,却是空无一人。他自然不以为那人是就这般走了的,不过他倒是厉害得很,竟能敛息到这般地步。
东方不败再一寻思,他虽不知这人上黑木崖所为何事,却似并无恶意,那目光确是霸道了些,然则也只是霸道罢了,不含一丝杀气。
觉出这个,他也就意兴阑珊,左右那人也不会是他对手,就看他想要做些甚么又如何?又忍了一会,他实在受不住这满屋子莺声燕语,便推开又凑上来的美人,站起身,言道:“我走了,你等散了罢。”说罢转身而行。
顿时满室寂然。
东方不败走了两步,忽然袖子被人拉住,回头时,只见一个红衣女子顺势跪下,抬起脸时珠泪莹莹,竟是泣不成声:“教主,婢妾有罪,可是做了甚么让教主不高兴了?还请教主示下,婢妾,婢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