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城垣看人差不多都到了,便对祁渊说:“渊儿,现在你该说说你所为何事了吧?”
祁渊起身面向众人,停顿了一下,开口道:“祁渊冒昧请诸位前来,实是为了我这天生顽疾。”
他这病早已断定是无救的了,众人心中疑惑,仍旧不明白他的用意。
“不瞒诸位,我已找到医治之法。此次前来就是请各位做个见证,另外我久病缠身,无法消化药力,还需的各位助我一臂之力。”祁渊向前半步,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瓷瓶,并解释道:“这丹药乃是前几日祁渊相救之人所赠,许是天不绝我,恰好能医治我的病症。”说完指向祁煜,也不管众人或震惊或惊喜或愤恨的眼神,将小瓷瓶收进袖口。
祁煜则是将自己早已编好的奇遇说辞搬出来,无非就是误打误撞进入大能洞府,然后得到丹药和传承什么的。只是这时众人都沉浸在各自的盘算中,也没人特意辨别他所说真伪。祁煜看自己编的故事没有听众,哀怨地看向祁渊,收到一个带笑意的眼神后便不再继续。
祁渊则是放下茶盅,见众人逐渐安静下来之后,提出要将祁煜留在身边,奉为自己的专属炼药师,还要给他赐家姓的打算。众人以为这是为了报答祁煜赠药,即使觊觎祁煜所提到的大能传承,当着家主的面也不敢提出异议,还上前祝贺祁渊终于能够康复,还收获了一个炼药师。
祁牧安爱子心切,既然已经得到丹药,当下便催促祁渊尽快服药。祁城垣则让众人退下,他要亲自为祁渊疏通药力。
祁家众人虽心下不甘,听了家主的话也只得退下了。只恨祁渊这算盘打得好,把院子里的消息捂得严实,让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见众人散去,祁渊也跟着祁城垣进入屋内,准备治疗。
考虑到祁煜独自在外间不妥,祁牧安虽然心系祁渊病情,还是按捺心绪陪他待在外面,只是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显然是心不在焉。
不多时祁渊和祁城垣便一起出来了,祁渊脸上的病态苍白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红润。
祁渊跟在祁城垣身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欣喜,他终于能够摆脱纠缠了他十多年的顽疾了!更重要的是,在这一世,他能够修炼,有机会成为前世武林人眼中的神仙般的人物!
祁渊心中激动不已,脸上也不由得染上了一丝潮红,明亮的星眸中有泪水在闪光,衬上他仍然单薄的身躯,让人有种想好好疼爱他一番的感觉。此时祁煜眼中的祁渊有散发着无穷的魅力,让他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他咳嗽一声,想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听到祁煜的咳声,祁渊回过神来,向家主作了一揖,“多谢家主为孙儿护持,祁渊如今已经痊愈!”
“哈哈,你这小子,说是要帮你疏通药力,可老头子我却是没帮上什么忙,你这礼我可不受。不过,你可是我亲孙子!一口一个家主像什么样子!”祁城垣大笑道,拍着祁渊的肩膀,眼中尽是欣慰。
祁渊从善如流的改口,“祖父!”
祁牧安看着祖孙俩,眼中尽是柔和,心中喃喃,渊儿他终于能成为正常人了,夫人,你看到了吗……即使娶了继室,他心中仍然只有一个夫人而已。
而祁煜独自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祁渊,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祁渊走后,祁城垣握住祁牧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牧安啊,我年纪一大把了,如今困在瓶颈上已有十年了,一直都没有时间出去经历磨炼,再无法突破元婴,我便只剩三年的寿命了。如今渊儿顽疾已除,你可愿意替老头子我扛下这整个家族?”这是要交付家主之位的意思了。
祁牧安早知父亲有意,只是之前常以祁渊身体为由推拒,现在听了父亲的话,也只是稍作犹豫,“爹,家主之位向来传给修为最高之人,这还是到家族大比之时再看,如何?”
祁城垣叹了口气,也未多说,又让祁渊去好生休息,还给了他两枚出入藏经阁的令牌,其中一枚是祁煜的。祁城垣活了将近三百岁了,都说人老成精,虽然祁煜说的他没仔细辨别,但也听完了整个故事,与其说这丹药是祁煜的奇遇,不如说是祁渊自己的奇遇。只是他也不拆穿,祁渊既然想让祁煜留在自己身边,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祁渊带着祁煜退出来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几个匆匆离去的背影,淡然一笑,他痊愈的事情加上家主有意传位的事情加起来,如果一点风浪都激不起来,那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