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众叛军轻骑闻声,齐应了一声,便打马向着这人围去。
这人见着,竟也不慌,反而是从怀中取出一物,朝着那轻骑头领抛去。
“速速去通报你们楚帅,若是误了片刻,惹得你们楚帅大怒,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这人不疾不徐地说了一声,便坐在马上不动,好似一点儿也不担心叛军轻骑对自己出手。
见状,那轻骑头领也不由得一愣。
他见着这人抛来一物,连忙伸手一接,便将此物抓在手中,再一仔细看去,只见此物竟是一面纯金令牌,上边刻着“天昊”、“楚”等几个字样。
“楚帅的金牌!”
瞧出了金牌来历,这轻骑头领竟是惊呼出了声来。
其他叛军轻骑闻声,齐齐惊得双目一睁,看向那人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敬畏起来。
这人见轻骑头领认出金牌,便道:“既然你识得此物,那还不快去通报你们楚帅,怎么?不想要你项上人头了?”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轻骑头领惊得一身冷汗,连忙俯首向这人告罪一声,又道:“小的这就去通报楚帅,还请大人移驾大营之外,以稍候片刻!”
“嗯。”
这人微微颔首,也不答话。
轻骑头领不敢耽误,向着手下交代了两句,便飞马朝着叛军大营冲去。
见着轻骑头领离开,一名叛军轻骑便上前来,朝着一人恭声请道:“大人!还请大人移驾营外,等队长通报回来,便会迎大人入营。”
“你们带路吧。”
这人点头说道。
闻言,十数名叛军轻骑便如众星拱月一般,护着这人向叛军大营行去。
守卫大营门口的叛军见着这番情形,还道是哪位大人物微服而来,皆是一个个站得笔直以待。
行至营外,还没过多久,便闻着营内传来一道急促脚步。循声看去,只见方才那名轻骑头领正急急忙忙地向着门外跑来。
“大人!”
那轻骑头领见着这人,便是一呼,又连忙几步赶来,便向着这人躬身行礼道:“大人!楚帅命我等护送大人入营!”
说完,这轻骑头领仍是俯首不动,好似在等着这人开口。
这人不答,只是看向轻骑头领,却是见到这轻骑头领左脸上竟印着一个五指红印,也不知是被何人刮了一掌。
好似察觉到了这人扫来的目光,这轻骑头领面色不禁一红,其脑袋也埋得更低。
这轻骑头领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人所言竟是真的,其身份之特殊,那楚帅仅是看了一眼金牌,便向他询问了几句。
当得知这轻骑头领将这人拦在营外之后,楚帅竟是大怒地打了他一掌,险些打得他口吐鲜血,若非他一直伏地求饶,只怕楚帅已将他推出营外斩首了!
“你去将她带到这里来见本帅!切记不可怠慢!若是她说了你半点不是,你便引颈自戮以谢己罪!滚吧!”
得了楚帅命令,这轻骑头领连滚带爬地逃出帅帐,这才一路忐忑地来恭请这人入营。
“走吧。”
盯着轻骑头领看了一会儿,这人终是开口说话,不禁让那轻骑头领大松一口气。
“大人,请!”
又朝着这人行了一礼,这轻骑头领一请,便护着这人向营内帅帐走去。
一路行至帅帐之前,轻骑头领转身向这人说道:“大人!楚帅便在营帐之内,我等身份卑微,便不送大人进去了!”
“嗯,你们可以走了。”
这人淡然一声,语气不急不愠。
闻声,轻骑头领如蒙大赦,其面色一喜,便向这人躬身谢道:“多谢大人!”
说完,轻骑头领轻轻招手,便领着其余几名叛军轻骑离开。
这时,这人才踏足向着帅帐中走去。
入了帅帐,只觉这帐中一片阴凉,浑然不似外边那般炎热,也不知那楚天扬是用了何种法子才做到如此。
帅帐之中,楚天扬正坐在首座之上,他见着这人进来,登时“呵呵”一笑,起身便向这人迎来。
能得楚天扬起身相迎之人,在天昊叛军之中,怕是一只手也数得过来,而且这些人不是不世之才,也是战功卓越。
而眼前这人既非前者、也非后者,却也能让楚天扬起身相迎,此幕若是让帐外众叛军见着,定是会惊得合不拢嘴。
来到这人身前,楚天扬一双大手伸出,一把搂住这人双肩,竟是一脸慈爱地说道:“好女儿!来见爹爹,怎么也不事先知会一声,倒是叫那些汉子冒犯了你!”
这人竟是楚天扬的女儿!?
“爹爹日理万机,女儿也如何敢随意打扰了爹爹。”
一声莺语如啼,只见这人柔荑一双探出,捻着自己头上兜帽便向后翻去。
帽布落下,一张美貌容颜露出,若是赵一卓在此,定是要呼出一声“芷艺姑娘”。
那救得赵一卓脱离叛军追杀的芷艺姑娘,竟是逆贼叛军之首、楚天扬的女儿!?
也难怪楚天扬会因为那轻骑头领怠慢了楚芷艺而盛怒,此事不管换作何人,也定会像楚天扬这般。毕竟自家的宝贝闺女,皆是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主。
“女儿近些日子瘦了没?快来给爹爹看看!”
见着女儿模样,楚天扬更是心喜,便朝着楚芷艺上下打量起来。
“日夜替爹爹操心,女儿如何能不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