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鸡叫了两回,天微微亮。慕容郅推了推身上压着的池绿,黑着两个眼圈准备起床。他今日得去挑几匹缎子,让裁缝给他做几身像样的衣裳。池绿穿自己的衣裳不大合身,太宽松了。
池绿是个爱睡的,没必要早起的时候绝不早起。被慕容郅从身上推了下去,他不满地哼哼两声,又卷着被子睡了。他身上穿的里衣是慕容郅的,很宽大,露出了一小半肩膀,慕容郅发觉他后背似乎有伤,便将试图衣裳揭开来。那伤口又深又长,不完全解了上衣还看不见。他情急之下按住池绿,迅速将他的上衣给脱了。
池绿苍白的后背纵横着好几条鞭痕,都是新结痂的,绝对是两个月以内的伤。慕容郅的心蓦地一紧,到底是谁干的?池绿的武功已经如此高了,竟还有人在他之上?看样子池绿很可能并非因练功导致走火入魔,而是在练功极易走火入魔的阶段被人给激的。那个人到底对还池绿做了些什么?
池绿睡梦中觉得后背一凉,迷迷糊糊睁眼转头去看,只见慕容郅在他身上压着他,面色铁青探究般瞧着他的后背。他惊叫了一声,连忙缩进被子里,蜷成一团。慕容郅也被吓了一跳,见池绿被自己吓到,更是意外。池绿的胆子大的不得了,怎么会频频被自己给吓到?想起昨日里自己拽住他衣襟和压着他时他都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慕容郅生出一个不太好的猜想。
他拍了拍身下隆起的被子,道:“池绿,别害怕,我只是想看看你背后的伤而已,没事的。你告诉我,是谁弄伤了你?”
过了半晌,确定没有危险后,池绿小声道:“我想回伽蓝寺去……”
他觉得这个男人感觉怪怪的很危险的样子,伽蓝寺虽然没有好吃的,但很安全。
慕容郅脸一黑,道:“伽蓝寺有什么好?你都吃不饱。在这儿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弄来。”
池绿没搭话,慕容郅冷着脸先把衣裳给换了,又洗漱完毕,池绿还是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慕容郅走过去一看,那家伙又睡着了。
池绿来了慕容郅就格外地注意起饮食,一大早的就叫了一大桌的好菜,还弄了两壶好酒自己先喝着。被食物的香味勾起食欲,池绿睁开惺忪睡眼就瞧见了一大桌的好吃的。慕容郅听见身后轻微的动静,道:“池绿,快起来吃饭了,再不起我就吃完了。”
池绿果然悄悄把床边放着的外衣给拖进被窝里,手忙脚乱地穿起来。
浅色的衣裳果然适合他,远比那破僧袍好看的多。他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果然大,虽说池绿还比他高了那么一丁点。
池绿揉揉眼睛,随意地抓抓头发,就在桌边上坐了下来,生怕慕容郅真给他吃完了。慕容郅帮他把饭给盛好,递给他。池绿瞪着桌上的好菜直了眼,完全容不下别的东西。慕容郅喝了一碗燕窝粥,觉得吃得差不多了,就站起身,道:“你头发还乱着呢,我给你梳梳。”
昨日池绿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掉就睡了,今日乱得像草窝。慕容郅忍着笑,用梳子轻轻梳着。头发太乱,没有往日的直顺,他便将头发给束了起来,戴了个白玉的发冠,用同色的玉簪簪住。池绿顾着吃饭没工夫理他,慕容郅便按着自己的想法摆弄着。池绿以往总披头散发,头发束起后整张脸都露了出来,又漂亮了几分。
池绿的衣裳没有穿整齐,他给他理了领子,又拿了条镶玉的腰带配上。这腰带不系倒好,一系才知道他腰有多细。慕容郅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这家伙打扮成这样,他可舍不得让他出门,他觉得这个样子的池绿只能给他瞧,别人都甭想。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