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小的只有自己听得到。
13、我们与夜晚
外面的飘雪是背景,背景下的男人依旧那么英俊,深刻的五官、夜色样的眼。
一年之前和苏珂说再见的莫黥鹿回来了。
尚城的冬天不冷,但雨雪多,不多时街上又下去了纷纷朗朗的大雪,苏珂看了看莫黥鹿,转过身把头上的猫耳朵耳套摘下来,“老板这个我也要。”
老板的动作很快,苏珂拿着礼品袋付了钱,走到小店门前拿起了伞,看了一眼外面,抿抿嘴,“一起撑吧,外面雪好大。”
莫黥鹿朝他走去,弯下腰钻到苏珂身边,接过他手里的伞,一只手搂着苏珂,慢慢走。格外的温暖,被人抱着的感觉,风雪很大,扑打在脸上冰冰凉的,苏珂朝莫黥鹿怀里缩了缩,莫黥鹿抿起嘴勾起好看的弧度。
莫黥鹿离开之后莫父便为他安排了其他事宜,一些场面上的政治活动,他先先后后参加了几次这样的会面,效果都不好,莫父的老友评论他的儿子,为人淡漠,无法让人轻信。
莫父实在是对莫黥鹿无法,只好先打消了让他从政的这个念头,而莫父的意思是让莫黥鹿先好好地当这个军官,之后他会想办法把莫黥鹿一点点提携上去。莫黥鹿对此不抱看法,他没有像父亲那样大的野心,对权利也很淡漠,只要别人不挡着自己,他也不会主动。
现在莫黥鹿身上带着一个军官称号,挺好听的,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个闲职。莫家权势颇大,如今莫黥鹿回了尚城,身边自然会围上一些公子哥儿,而这些人中也有分三六九等的,李延珀算是这帮人中最说得上话来的。
而这次莫黥鹿是没想到会在尚城碰到苏珂的,两个月前他曾回去过,来到农场时却没看到男孩的身影,问了苏珂的母亲,却得来苏珂母亲痛哭的呜咽。
伴随着苏母的哭泣,莫黥鹿才知道苏珂和他的母亲发生了争吵,拿了一些钱离家出走了,想想男孩那瘦小的身体,莫黥鹿心里刺痛,如今又见到了苏珂,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雪天里的视线是迷蒙的,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不知为谁衬景,两人徐徐前行,谁也没看到脚下的那朵玫瑰,在风雪中颓败。
再次见到莫黥鹿苏珂的心情又激动又紧张,不过在伴随了一段路之后,一开始的那份悸动的心情总算是被他强压下去了,手紧紧的抓着礼品袋,露在外面的手被冻得通红。
莫黥鹿低下头握住了苏珂的手,“等一下,伞先拿着。”他把伞递给苏珂,男孩疑惑的看着他,莫黥鹿不说话低下头把自己的皮手套慢慢褪下,拉过苏珂另一只手给他戴上,手套有些大,苏珂戴着松松的,但却很暖和,莫黥鹿看了一眼苏珂,男孩的脸红了。
莫黥鹿抿嘴,拿过雨伞,牵过苏珂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走吧!”声音依旧清冷,只是身边刚刚摆正思想淡定下来的苏珂又疯魔了,好紧张好羞涩,缩在莫黥鹿皮手套和口袋里的两只手无形中充满了压力,不敢动了,僵硬了。
慢慢走着,对于一年未见的他们来说其实有很多的话要说,可莫黥鹿天生的少言寡语,而苏珂整个人都处在蒸发中,除了脸红还是脸红,根本拼凑不成一句。不过好在对于一年的空白,这两个人似乎都有想法,各自没提,其中苏珂是全然的信任对方,那么莫黥鹿又是什么?
从街区到家门口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当初段雷启也是看中了这里的地段才买的房子,为此苏珂少夸奖过段雷启的眼光好,可现在……好短的路,我还想和莫黥鹿多走一会呢?苏珂皱巴着一张脸在心里腹诽。
正想着,一直牵着自己的人停了下来,苏珂抬头,莫黥鹿停在了一排房子前,“啊!到家了。”苏珂叫道,又转过头看向莫黥鹿,“下着那么大的雪,去我家坐坐吧!”
在苏珂闪烁着期待的眼神中莫黥鹿摇了摇头,那只没有带手套的手揉了揉苏珂的头发,“送你到这里就要走了,还有点事,下次吧!”
苏珂瘪嘴,莫黥鹿淡笑,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有手机吗?号码是多少告诉我,好联系。”苏珂报出了一串数字,莫黥鹿按着手机,下一秒苏珂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莫黥鹿把伞给苏珂,苏珂没要,“下这么大雪你就撑着吧!”莫黥鹿点点头也没推脱,撑过伞转身离开。
他的每一次转身似乎都是干净利落的,没有留恋,没有不舍,苏珂站在家门前看着莫黥鹿的背影,挺拔的背影,坚定的步伐,戴着手套的手握着伞柄,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
苏珂一愣,抬起手,莫黥鹿的手套还在自己手上呢!他扯下皮手套奔向外面,在雪地里呼喊,可哪还有莫黥鹿的身影,漫天雪花早就冲散了那些光影,雪粒打在眼皮上,刺刺的,苏珂眯起眼,一脸失望。
停留在不远处的车辆,再见到人来了之后立刻有人出来打开门,男人附身进去,靠在车垫上,拿起放在身边的那把湿淋淋的伞,怔怔的看着。半响,他才疲惫的闭上眼,“开出去,回莫家。”
“是,少爷。”
莫黥鹿回到家时,莫父正在用餐,莫黥鹿走近,在桌前停顿,之后一言不发的上楼。餐桌上的莫父突然拍了一记桌子,冷凝着脸,回了房间。
莫黥鹿的母亲是一个政治牺牲品,平时在家极少说话,而莫黥鹿所有的管教都是莫父在做,从五岁开始便进入了枯燥的学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