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凯和子爵开着汽车从洋行离开后,载堃才捏着烟从胡同的角落中走了出来,他的心情更不好了,于是就叫了洋车奔了载渝的新家而去,想和人痛快的喝几杯。
载渝和载雁见他过来,立刻招呼老妈子炒菜,招待贵客。
三人坐在客厅里边吃边聊,载渝听说武海专门为芳莲的事找过堂哥,想让他们分开,就沮丧的说道:“我原以为我们的事能顺理成章的办下来呢,没想到武海就是不同意。”
“不同意也没辙,芳莲想嫁你,当爹的是拦不住的,我怎么可能帮他来劝你和小芙蓉分手呢,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载堃不停的喝酒,唯有这样才能消除苦闷的情绪。
载雁则问:“你和子爵现在算是和好了?”
“我俩现在只能算偷情。”他叹息,但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恐怕是不可能了,看金凯的架势,根本不可能退出,不会把凯尔索拱手相让的。
“偷情没啥不好,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你们这么相处反而没有从前那么罗里吧嗦的,只要在一块儿开心就好了,别想那么多,弄那套长相厮守的戏码根本没用,有谁能保证爱你一百年?”载雁说的是肺腑之言,他所遭遇的情况验证了这一事实,他被家庭所抛弃,如今只能被弟弟收留,就连糟糠都嫌弃自己,宁可和儿子单独过,也不想和他这个大烟鬼混了。
“也不能太悲观了,世上还是有懂得珍惜的人,就像芙蓉似的。”载渝乐在心里,虽然他们现在还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但他相信,终究有一天可以感动未来岳父的。
“你说这个有啥用,芙蓉都不在世上了,当然能与你永恒了。”载雁酸溜溜的说,径自斟酒。
“谁说他不在这世上了,芳莲就是芙蓉,芙蓉就是芳莲。”他还没向别人提起过这事,但二人都是自己家里人,如今说出来也没什么的,只怕他们不信。
载堃苦笑着问:“你是思念过度失心疯觉了吧?”
“当然不是,我原本是不想说的,但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就不隐瞒了。”载渝就将整个实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两位哥哥,但他们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换做是谁都不会轻易信服的,也难怪他们会怀疑了。
“芳莲怎么会变成芙蓉呢,真正的芳莲又去了哪儿?”载雁问道。
“恐怕早就死了吧,落水之后死的是芳莲,活过来的却是芙蓉,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的,借尸还魂么。”堃贝勒有几分信了,他是见过台上的芙蓉和小芙蓉的,二人身段神态,咬字都十分相似,虽然师承一派,但也没有如此之像的道理,更何况有几出戏还是载渝专门为当年的芙蓉写的,只学了一遍就会了,未免太过夸张。
“要真是那样儿,我到觉得有点儿慎人了!”载雁直起鸡皮疙瘩,到底未来弟媳是人是鬼哦!
“哥,芙蓉是活生生的人啊,你别乱想,她身子热乎乎的一点儿也不慎人。”载渝喝了酒,又夹了两口菜。
载雁一惊:“你俩都那个了?”
他白了大哥一眼:“怎么可能,我是要明媒正娶芙蓉的,洞房之前得忍耐。”
载雁笑眯眯的说:“都民国了还整那一套,赶紧办事儿啊,要不夜长梦多,睡过之后武海还能不让你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