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啊,啊,你单手打开不方便吧,那你回家再看吧,小东西而已,送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
“看了?”
“没…但是你…我的意思就只要是礼物,都是喜欢的。”
“哈哈。”安远笑起来,“这么没原则啊?快回宿舍去吧,夜太凉了,回去再拆。我挂电话了,到家再告诉你。”
舒岩嗯嗯答应着挂了电话,拿着盒子一路跑着回到了家。果然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舒岩关好门,回身背靠在门上,他把攥在手里的盒子拿起来,珍重的打开:
是一对袖扣。
舒岩小心翼翼的把袖扣换上,宝蓝色的扣面有一点点微微的金色。
真的很喜欢。
舒岩想。
————
在同学会的第二天早上安远就接到了宋知非打来的电话,大意是说那天晚上他喝多了,说了很多的醉话,叫安远不要往心里去。
安远第一次发现宋知非其实也挺累的,做人辛苦,做圣人更辛苦,而这辛苦又不能与外人道,只能通过酒精来宣泄。
以前读书时经常看见各种文章里都说这人啊要努力做生活中的强者。
可是到了这个年纪,经历过许多后才发现:生活面前根本没有所谓的强者,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种加工一种创造一种思想上的寄托。
宋知非说让你见笑了。
安远想,我怎么会笑你,如果这种程度就要被人笑的话,我早已被嘲笑千次万次。
“对了,开业那天不能亲自去给你道贺了,公司临时安排了出差,也是才通知我,我是真的想去的,只是不凑巧。”宋知非在电话里抱歉的说。
安远笑着说:“没事,工作要紧,来日方长。”
“不过我回来以后就一定会去你那边的,我和朋友推荐了你的餐厅,讲你那边东西做的好吃,酒配的也地道,准备带他来吃吃看。”
安远听着宋知非欢快的语气,有点不是滋味,他试探的问:“哦,女朋友?”
宋知非笑着说:“哪里来的女朋友,并不是女孩子,是我回国以后认识的同行,蛮有意思的一个人,和他聊天还是挺开心的,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安远松了口气,但是又诡异的觉得失望。
他心里阴暗的角落忍不住偷想:如果宋知非先一步有了爱人,是不是自己可以更加坦然的放弃。因为他不爱我,并且他爱别人,那我自然不用再去爱他。
可是这想法自私的要命,安远有点鄙视自己,居然连“放弃”这件事情,都要给自己找个别人的理由。
这是病,得治。安远知道,他有药,却不知道怎么吃。
餐厅开业那天送回了舒岩,安远并没有把车开回家,他驶离舒岩的小区后,就在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