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小默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呢……而且看他今天整我们的样子,我怎麽有预感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呀。”
“不是可能,是一定。叔叔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明摆着呢。”
“啊?!……这也遗传?!”
“唉……我也不想相信呀。呵呵……”
“完了!你老是好人我总是坏蛋,小默说不定……惨了惨了,你说我撞他打他的事他会不会跟我记仇呀?!”
“当然……会!就说你不要那麽暴力嘛,萧萧呀,人小鬼大,你就趁早……”
“做梦!也说不准小默知道我是直率,哪像你阴险狡诈明里暗里的欺负他……反正我们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人,以后被他整得再惨也只能认了。叔叔那麽精明还不是一样被欺负惨了……”
“呵呵……叔叔可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乐在其中呢……”
“呵呵……这倒也是……”
……
其实这两个超级大白痴根本没必要怕吵醒我而如此认真的咬耳朵,这些日子我把缺失的懒觉都要补超了,既然不给我时间静静思索,听他们详细的泄露天机倒能事半功倍……看来我还是不够聪明,偷听了这麽久,一贯敏锐的他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警觉不说,还如此有意无意越谈越起劲,可想而知是商量好了的……
又被摆了一道?换了从前我一定会这麽想,不过现在不会了,就像一只因被强拉出茧而自怨自艾的蛹,离开业已习惯了的暗寂阴冷,在短暂的惊慌失措与迷惘怨恨之后,发现自己居然是蝶,有一对弥足珍贵美仑美焕的翅膀,置身于以为忘却了的明媚生动的环境,享受着从未稍减的千般保护万般溺宠。
……充满戏剧性,但我允许自己相信。我想人生在世本就无聊,这样跌宕起伏的情节能亲身领略确是难得。从记事起,或者说从我愿意记事起很多被忽略掉的细节逐渐连贯,往事也随之丰满……除了最关键的那一环。我依然不知道自己除过方默萧之外可能拥有的另一个身份,以及这个身份的来历。也依然无人主动给我答案。而很明显的,这个极为关键的答案,可能就安排在明天出现线索,由我亲自去按图索骥,然后揭晓发现。
我翻了个身,挤在身边的两个人顿时悄无声息,片刻后开始夸张的打酣。我静静的听,汲取着潜移默化的温暖,忽然有些莫名的兴奋,于是再翻个身舒展开四肢将两边温暖的身体霸占在身下。满足竟会缘自于如此简单的动作?好……心安。
心底原本浓浓的孤单感是什麽时候悄然无踪的?是否从年三十晚上被夜寒带进他的公寓就开始消减?到他闯进炎别墅的那一晚彻底不见?真的很迟钝呀,竟然到了这一步才发现,原来自己如此的期待被紧紧的拥抱,而且居然自虐到喜欢这拥抱带着无比的强势,以及纵容着自己被动的霸道……
鼾声在持续,却已乱了节奏,我将头埋在枕中无声的微笑,试探性的扭动身体,坏心眼的听两边一阵快似一阵的心跳……我当然知道此时这麽做会让他们疯狂,可满足他们疯狂的前提是我也要足够疯狂,而目前我的状态明显不在此列,我要验证的是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