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心思急转,把自己和陆征帆的环境对比了下,叹气说:“行了,我知道了。是我较真了。”
“还有,别再陆局陆局的了,我离任了。以后记得是帆哥。”
不明白他怎么那么在意我对他的称呼。千帆暗忖。
看对面的年轻人走神走得毫不遮掩,陆征帆弹他额头:“想什么呢,对着我一大男人吃饭也能笑得龇牙咧嘴。”
千帆左手按着额头,装腔作势地说疼:“你怎么打人啊?”
“这哪是打?哪天叫你看看什么叫打人。”陆征帆这话的语气隐隐含着一丝得意两三点炫耀和四五道英雄的豪迈。
只要是面对了千帆,他就换了个人似的。或者说,他的天性就自然而然地释放,全无保留和克制。他那引以为豪的进退有度,那人前人后的算计打点,还有不随随便便说笑的性格,都跟虚张声势的纸糊似的,在千帆面前一扫而空了。
他说了“长期交往”就是长期交往,他还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竟然叫他乍一相见就能抛弃固若金汤的城府,三番两次地推翻他对陌生人的戒备和警惕。
这太违背陆征帆的行事风格了。
但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大概就是这样了,打一见面起,说第一句话开始,投缘与否,合眼缘与否,似乎就由看不见的感觉决定了。或许日久见人心,或许长期磨合才知道合不合适,但陆征帆很清楚,他打交道过的很多人,他都本能地将他们打入“一面之交”的黑屋子里。
唯独千帆,他觉得有趣,可亲,还想着“长期交往”。
千帆觑他隐隐得意的神色,拆他的台说:“那么那天是谁叫林爷的人追得躲在墙根啦?”
陆征帆脸上并无愠色,相反是一种很复杂又悲伤的表情,他低下头吃饭,半晌才说:“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关于我的一些……往事。”
第11章 第十一章
等千帆正式上任才发现这个工作很清闲:开车,蹭吃蹭喝。陆征帆的工作确实很神秘,但他本人一点也不神秘,他的出入证上大咧咧挂着另一个名字:顾帆。
千帆瞧见了名字,嘴角抽了抽,陆征帆毫无知觉似的,打开一个卡包,打眼一看,哟呵,起码十几张身份证,每一张都是浓浓的炫耀之态。
千帆:“……”
你这样反以为荣的姿态还是我认识的陆征帆吗?!
千帆上岗一个月了,除了开车把陆征帆送往工作地点和娱乐场所之间,他并没有去过陆征帆的住所。他心里不是没有惊讶,他有限的思考能力没办法解释陆征帆的行为,如果不是对对方存了那么些不为人知难以启齿的情愫,他肯定不会在对方身上浪费一丁点的脑细胞。
这份工作对千帆来说,体力上是没有一点的为难,但太考验他的脑力了,因为他久未开工的大小脑开始运转了,他在不知不觉中形成思考,辩证。
他分析过陆征帆的工作生活轨迹,除了私心里想窥探对方的私生活,还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觉得陆征帆在进行一个有点危险的工作。
千帆还记得某次陆征帆坐在车里,闭目沉思——他喜欢在车里思考,没有杂音干扰——车往千帆住的方向开,陆征帆回家都是自己开车。千帆从tòu_shì_jìng瞥见雕塑一样的美男子张开了眼睛,千帆说:“……帆哥,我人还算可靠的。”
这句话两个人都明白,千帆是在意陆征帆每次都让他先回去再自己开车回住的地方。千帆在意他并没有得到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车后座的男人沉默了半晌,叹息:“怎么,这么迫不及待要去我家过夜?”
还是这样不正不经地搪塞。千帆十分知情识趣,他闭了嘴专心开车。耳尖的红晕落在陆征帆眼里,他心想:“我是不是不该这么跟这孩子开玩笑?”
再一想,这点玩笑算什么呢?多开几次就习惯了。
秉承着“千帆习惯就好”的原则,陆征帆在那一个月里没少开玩笑,千帆自己也郁闷,以前在店里工作,他什么玩笑什么下流的话没听过,陆征帆那点打趣跟那些对比,简直是一股细细的清流,但对象是陆征帆,他每每都顶着一张绯红的脸开车,耳朵里都是陆征帆的浅笑,陆征帆的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的“小帆”,陆征帆的叹气。
车窗外那十丈红尘,那歌舞升平,不及他眼睛里陆征帆一个沉静的微笑。
他终于知道这种心思不单单是冲动的喜欢了。
但一切的一切,他没有任何立场去拥有。
一个炎热的深夜,电闪雷鸣中,千帆已经睡下了。他明早得赶早接陆征帆去一个地方,陆征帆说要提交证据给他的老大了。
千帆知道他的老大是谁,自然是叶老了。
他有段时间没再做梦了,这个晚上他睡下没多久就沉入了一个温柔的,能把人泡成糖稀的梦。
这个梦里,陆征帆躺在他身边,陆征帆做着他想象过的事,抱着他的脸亲他,两个人缠在一起,边亲吻边把身上的束缚一一剥落。陆征帆时而浅啄时而深吻,时而含咬时而舔舐,千帆在他花样百变的吻技之下,身子发软,耳朵里只有两个人的喘息,他的情yu那么真实而凶猛,他在陆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