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金婴把眼一翻:“我家半夏为了你们家主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是不是应该先问一下他的情况?容玉曜,你说呢?”
容玉曜抿着嘴没说话,眼睛却盯着苏半夏。
苏半夏轻轻摇头向苏金婴示意不要动怒,对容家诸人说:“我已经尽力。可是,如果没有神兽血或者仙草汁,只怕容家主很难醒来。”
“这是什么意思?这不等于没救么?”
“那神秘人是不是与你们苏家狐妖有关,这才一再牵连到我们容家?得把事情搞清楚!”
这就是人类最为人不耻的地方,好心当成驴肝肺,受了人家恩惠还要倒打一耙。
“住嘴!”丁晓兰身为主母,冷声呵斥;又温声对苏半夏说,“辛苦你了,别跟这帮不成器的东西一般见识。”
苏半夏理也不理,转头对兄姐说:“带我回家吧……我……暂时没办法走动。”手指微微勾一下,蓝色珠子就从容中兴头顶飞回他掌中,又融入掌中。
立刻有识货的容家人认出这天地生成的灵宝:“是水灵珠!”语气既惊讶又贪婪。
苏金婴是个急脾气,终于烦了。呼一声,整个房间被绿幽幽的妖火之光照得诡异透亮:“这里还有幽碧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要?!”
立刻噤声。
苏白芷没说话,不过眼中杀气外露,大有谁再多嘴便取其性命的架势。
兄姐及一众魔族搀扶着苏半夏回房——其实就在隔壁。
苏金婴经过始终没说话的容玉曜身旁时小声鄙视:“我看不起你!”
就连把容玉曜当大哥的高学书也不满地发出一声冷哼。
容中兴这个样子也不便挪来挪去,只能在房间里布下灵阵让其养护。
苏半夏说,没有神兽血或者仙草汁不能转醒,其实就相当于植物人。
容家一众人等退下之后,丁晓兰问容玉曜:“怎么突然变得不关心苏半夏?别人糊涂,咱们母子可不能忘恩负义,如果不是苏半夏及时出手,你爹只怕已经没有了。”
“如果我当场表现出关心,只怕容家内部对半夏的意见会更大。”容玉曜从见到苏半夏虚弱的状态之后表情一直没变过,“老爸刚受伤不醒,家族内部就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您也听到了,不向半夏致谢反而污蔑,还有人竟然觊觎半夏的水灵珠……妈,我一直以为容家人都行得正、坐得直。现在看来,真的不过如此啊!”
“这就是人类啊!”丁晓兰说,“你做得很对!我想,以苏半夏的智慧,他应该能明白你的苦心。”
“但愿吧……”容玉曜的语气变得不确定起来,“这一次,他要养很久才能复原吧?”
说到这里,丁晓兰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依我看,苏半夏应该是元气大伤。你爸的伤我也看了,心脉腑脏皆损而且魔气攻心——这其实已经是不治之伤,苏半夏就算借了水灵珠之力……苏半夏要是有事,你爸是肯定活不了的……你是不是觉得妈这么想很自私?”
容玉曜没再接话,独自坐下重重叹了口气。
十八岁,他总是能表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但当他心里牵挂着那个人时,他仍是个十八岁可以爱到无所顾及的少年。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丁晓兰忽然开口:“玉曜,从现在开始,你将面对更多难以想见的困难。”
“我知道。”容玉曜冷静回答。
以前真的很讨厌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是为了苏半夏,为了两人之间的爱情,容玉曜决定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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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苏半夏扶到屋里,苏金婴还在为刚才容玉曜的冷淡表现而不满:“容玉曜这臭小子也太薄情寡义了吧?我家半夏那样对他,他怎么能连问都不问一句?张云歌,你要是以后敢这样对我,我一定阉了你!”
张云歌躺着也中枪,唯唯不敢出声,反正当狗腿子妻奴当惯了。苏金婴刀子嘴豆腐心的本质他非常了解——白天里强势炸毛受,晚上温柔诱*惑受,这样的事情张云歌才不会显摆出来让大家羡慕嫉妒恨呢!
苏白芷心机较深,在一旁淡淡道:“我倒觉得容玉曜处理得很好,演技也很好,是个能干大事的男子。”
大概最尴尬的要数莫福洋了,容中兴被打伤全是因为他,苏半夏落到这个样子也间接因为他……说到底,他非常自责。
要不是王长啸在一旁搂着给予爱的鼓励,莫福洋真想去面壁。
“容玉曜做的很对,至少在明面上避免了容家某些人直接动手跟我过不去。”苏半夏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脸色稍微见好,“只不过,就连我也没想到,那人竟然是林瑞。而这个林瑞的出现,竟能把水搅得这么浑……这些矛盾原来与我无关……难道真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不该和容玉曜在一起?”
苏半夏一向料事深远,这番话说来颇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苏白芷大概明白了五六分,劝道:“事情到了现在,不止是你和容玉曜,只怕所有与你们相关的人都被卷了进来。咱们能做的只能是见招拆招,你的恢复才是首要大事。其它的不要想那么多,也别期望有什么奇迹,力量才是王道。”
了解她过往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她的肺腑之言。
苏半夏点头:“这几天只能麻烦你们保护了。”
大家应允。
苏半夏又说:“麻烦云歌哥回去找华总调查一下林瑞的来历。”
张云歌自从和苏金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