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崖一手扶着麒麟左臂,阴森森的眯眼:“老匹夫可算让本王找到你了。”他推了麒麟一把,“去把这老匹夫的肉身炼化,他的精血可是好东西。”
一路的窘迫完全消磨了邪崖的耐心,此时的他忘了,鲲鹏血脉能压制龙族,这精血自然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以至于日后狠狠的在这上面栽了个跟头。
只是此时的他们都不知道此物会对他们造成如何的改变。
作为一个忠心耿耿,主人的命令就天的属下,麒麟自然二话不说听令。
都说死者为大,这鲲鹏不知死了多少年,仍未入土为安确实可怜。若换成鲲鹏的后辈在此定会让它入土,可惜如今在此的是麒麟和邪崖,所以它注定要化作十滴精血。
谁让这鲲鹏弄得王如此狼狈?
麒麟毫无怜悯之心,将十滴精血收入玉瓶,随手丢入须弥戒中。
叮当……
一声脆响引起主仆两人的注意,视线透过去,原本放置鲲鹏尸身的地方掉下一块玉牌。
“去,将那玉牌捡来。”邪崖面露喜色,若他没猜错,那应当是这遗府的通衍令。
“是。”
一趟来回,麒麟很快就将玉牌呈给邪崖。邪崖将那玉牌放至手心,玉牌灰扑扑的与凡间毫无灵气的凡玉一般。
见此邪崖黑着脸将玉牌丢给麒麟,“拿去祭练试试。”
“王为何不自己祭练?”麒麟拿着玉牌不解得问。
“你忘了石碑上的字?本王与它无缘是祭练不了的,你倒是可以一试。若是连你也无法祭练,本王只能毁了这玉牌。”
邪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破遗府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
麒麟叹口气,能让王情绪波动如此明显,看来王真的很不喜欢这里。
说来也是奇怪,灰扑扑的玉牌到了麒麟手里竟泛起荧光,飘飘忽忽的悬浮在他的胸口前。
邪崖眼前一亮,抬抬下巴示意他赶快。
麒麟划破指尖,血珠马上便争先恐后的冒出,玉牌自动的飘到指腹,贪婪的吸取着他的血。
玉牌吸入鲜血,慢慢由翠绿变成血红,而麒麟也陷入顿悟之中,通感天地万物,遗府中每一草一木,每个角落尽收神识之中。
邪崖见他突然打坐便知不用许久便能离开此处,也不去打扰他。等了许久,就在他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麒麟总算睁开双眼道:“吾王,属下这便带您出去。”
说着,上前将邪崖抱起,一手抛出玉牌。
玉牌直直飞向遗府上方的太阳,而后整个遗府开始动荡,原本太阳的地方打开一道漩涡将主仆两人拉扯了进去。
两人一出漩涡海水蜂拥而至,幸好两人能在水中呼吸,倒也不惧着海水旋流。
被压制的修为瞬间回到体内,邪崖引动妖力,感受那强大的力量,连日来的气闷总算消散了些许。
他挣开麒麟的怀抱,提起麒麟的衣襟,“走。”
邪崖一挥衣袖,黑火瞬间燃烧,也不惧海水反而生生将海水燃烧,海水之间分出一条通道来。
邪崖拎着麒麟一跃而起,而麒麟则有些失落的捏捏手心。
也罢,方才能抱到王已是奢侈,不可贪求太多。
一出海底,邪崖怒火冲天的四处寻找玄戟那对父子,理所当然的并没有找到。最后,邪崖黑着脸带着麒麟回卧龙岛。
刚一到卧龙岛赤凰便面有难色,支支吾吾的挪到他面前,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邪崖扶额,他可没耐心和赤凰耗,“本王不在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这……这……”
赤凰脸都涨红了,他实在说不出口啊,说了会出妖命的啊!
“说!”
邪崖怒喝一声,赤凰缩着脖子闭眼,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痛快的说了。
“容器降生了!可、可是却、却被废了。”
“当真?”邪崖面色一喜,可赤凰下一句却让他直接爆发了,“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好、好可怕,他从未见尊上如此生气过。赤凰吞口口水,结结巴巴道:“灵、灵越把容器的血脉废、废掉了……”
麒麟面色沉重,血脉废掉了那容器便也没用了,王千年来的努力岂不是全白费了。
“灵越,你竟真的敢!”邪崖气得眼前一黑,扯过赤凰便往洞府走,麒麟默默跟上。
妖血湖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一道巨响以后注定将不会再平静。
邪崖飞身一掠便到了灵越面前,毫不怜惜的钳起她的下巴,咬牙眯起双眼,杀气腾腾道:“谁借你的胆子?嗯?”
“哈哈哈……怎么样?千年的努力全白费了,这滋味好受吗?”
灵越嘲讽的撇撇嘴,眼神中的怨毒如有实质,她继续道:“看你如今这模样我便开心……”
啪!
“贱人!”
邪崖狠狠的甩她一巴掌,抬掌想干脆一掌打上天灵盖,可想想灵越还不能死。他气得胸口发疼,最终捏捏拳头,转身走回妖血湖岸边,对着跪在地上的妖兵吩咐道:“给本王看好她,再出问题……提头来见!”
“是!”
妖兵们齐声应是,不敢有异意。
“那容器怎么办?”赤凰小心翼翼的问道。
邪崖侧头看他一眼,沉默不语。这时麒麟上前道:“那容器虽废了,可不妨留一命,或许日后还有利用之处。”
邪崖转而看他,眼神凌厉,麒麟迎着那眼神神色未变。
“便如你所说,送去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