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死一样的沉寂,许缄震惊地张着嘴,开开合合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音节。
手机里传来项旭辉的声音,打破沉默:“喂?还在吗?”
“在在。”齐汾回答。
项旭辉疑惑:“怎么不说话?”
“太出乎意料了,吓到了。”
项旭辉同意:“是啊是啊!头一次一晚上丢两条,这个速率下去,以后多少条都不够我穿的。”
齐汾捂上话筒,看许缄已经完全石化,只能用口型问姜牧:要过去看看吗?
姜牧瞥了眼许缄,点点头,嘴角不自然的扭曲,憋笑憋地困难。
“学长,我们一会儿过去,方便吗?”
“可以,来吧。”虽然还是半夜,但被连续两条内裤刺激到的项旭辉忙不迭的邀请他们过去。
齐汾看了下时间,又见许缄或许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正常,“大概一个小时后吧。”
“好的。”
项旭辉在结束通话之前,又犹豫地问:“那我还再穿一条吗?”
“噗……咳咳,穿吧,今晚应该不会再丢了。”
齐汾挂断电话,再也忍不住,笑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
许缄突然弹起来,指着正在爆笑的俩人,“这事交给我,你们谁也不许参与!”
“哦哦,好的好的!”姜牧假装正色,阴阳怪气道,“我们怎能耽误你偷人家内裤的大事呢?”
许缄只来得及回了个中指,匆匆跑去换了件衣服,顺手抢了姜牧的车钥匙,独自一人奔向项旭辉家。
许缄开车向项旭辉家狂飙,路上走神了无数次,好在半夜街上没什么人,闯了红灯也就是姜牧多接到几张罚单,没有伤到人。
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好好的施个预言术,怎么能扯到项旭辉身上呢?!
回想起当年学预言术的时候,父亲要他恭敬虔诚、心怀感恩的向北极星祈祷,并把心爱的事物献给北极星,然后才能获得预言的力量。
于是小时候的许缄就失去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小到喜欢的手套,大到好不容易偷偷买来才玩两天的红白机,都被迫献祭给北极星了。这更增加了他对预言术的厌恶之感。
转机在他被轰出家门,又被揪回家之后,他突然发现他不用献祭喜欢的东西就可以顺利施展预言术了,虽然时灵时不灵的,但足够应付父亲的最基本要求了。
后来父亲过世,十几岁的许缄成为家主,发现自己的预言术成功率更低了,但反正也没有父亲逼他学习,他无所谓的放任自如,反而把业务重心偏向获取情报方面,干脆放弃了预言术,偶尔施展一次来算一算初恋有没有转世。
许缄一直以为自己预言术成功率低是因为不够虔诚,现在才明白,特么的竟然是因为项旭辉那段时间不穿内裤睡觉,所以没有献祭的东西了是吗!
坑爹呢!
项旭辉是特么谁啊?!跟他有毛线的关系啊!
一路人甲的内裤凭什么可以作为许缄心爱的东西来献祭啊?!
他又不是变态!
难不成……
许缄把车停在项旭辉家楼下,熄了火却不下车,趴在方向盘上抓狂。
难不成自己会爱上项旭辉?
这怎么可能呢!
项旭辉要身材没……还真有。
要事业没……这也真有。
一点都不优秀……还真优秀,齐汾介绍时候说了,从小学霸,有钱还没事儿就做慈善。
但那也比不过初恋!许缄咬牙切齿的把项旭辉贬低到一文不值,不愿承认自己对他真的有好感,然后突然意识到另一种可能性。
从他喜欢上初恋开始,预言就不用献祭了,然后项旭辉开始丢内裤,这不是摆明了项旭辉就是他初恋嘛!
许缄反应过来后,冲下车,疯狂地敲项旭辉家门。
项旭辉穿着整齐地给他开门,刚拉开就见许缄扑到他身上,揪着他衣领怒道:“你原来是不是叫项封?”
“是、是啊!”项旭辉惊讶到忘记甩开许缄,“你怎么知道?好久不用那个名字了。”
许缄暴怒:“你他妈为什么要改名,还装做死了啊!”
“还不是因为内裤总消失,所以去找了大师,说那个名字不吉利才改的,让我舍了前身,对外宣布死亡,然后改头换名重新活着。”
许缄放下项旭辉衣领,暴跳如雷,““你告诉我是哪个大师让你诈死的,我去抽死他。”
项旭辉也抱怨道:“是啊,那招数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不过你咋知道我之前改名,还诈死的事儿?”
“我是李缄。”之前因为怕外面人知道许缄是许家的人,对他有不轨之心,许缄在外面上学时以李缄为名。
“小缄!”项旭辉惊喜,猛然上前一把抱住许缄,大力拍他的肩膀,“真是好久不见,变化好大,都认不出来了!”
许缄被抱地心花怒放,乐地合不拢嘴,“我见到你也好激动。”好幸福!
项旭辉忘记了许缄来的目的,兴奋于重遇儿时的朋友,连连问他这几年过的怎么样,跟家里人关系有没有好转。
许缄看着眼前让他等了这么多年的人,满心满意都是对他的喜爱。虽然一开始没认出来他就是初恋,但从一开始见到视频,就让他蠢蠢欲动,在心里强压下对他的yù_wàng。
过了将近二十年,初恋依旧是当年的那个样子,除了外表长大了,其他什么也没变。
项旭辉嘴里分分合合说着什么,许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