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沉,糟了,香囊呢?!
那香囊是他素来最喜爱的东西,是他生母留下的。也不知用什么制成的,用了十多年也不布料掉色,香气也没减多少。但现在却丢了......
大概是丢在那庙中了吧?
想到旧庙,他才记起那里还躺了个人,而且伤得很重。府中是不缺药的,过一会儿去找香囊,顺便带上些药看看他好了。
心中这么打算着,刚要去找药,小厮便急慌慌的跑来敲他的门:"二少爷,你快去瞧瞧老爷吧,中午时吃过一顿药,现在都咳血了......"
他闻言,也顾不上别的,连忙起身推开门,朝父亲的房间疾走而去。这几个月,父亲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而他却无能为力。
他的母亲去得太早,在这时间他恐怕就只有父亲一个真正待他好的亲人了。自己尚未成年,大哥又过于轻浮,父亲这些天应该是在发愁兵权之事。
都怪自己,学了那么多武功,却没有让父亲安心或病好的方法。他狠狠地握紧拳头,凭然不顾陷入肉中的指甲。
绕过几个偏房,终于到了地方。他几乎一步跨到门前,火急火燎地推开门进去,正巧看见常老爷一阵猛咳,手帕上染开血迹。
“爹!你没事吧!”
常老爷听见他的声音,露出一丝笑容,不动声色的将涌上来的一口血压回去。“北儿,回来了?你娘要的牡丹簪买回来了吗?”
“爹!您都病成什么样了还顾及她?还有,她才不是我娘!我娘就是她害死的!”常北说着,很是气愤,声音不禁提高许多。
“北儿!小声些!”常老爷脸色一变,像是听见了什么骇人的消息一般,急匆匆地喊。因为说的太急,又引得一阵咳嗽。
这些年来,一直盘绕于常北心头的,便是这件事。对外说的都是他的生母生他难产而死,但其实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他生母死时,他已三岁。那日,他亲眼看见那个恶毒的女人如何借刀杀人。
第三章 你是我心底的毫不犹豫
从常老爷的房中出来,打理好一切,已是入夜。
他不敢耽误,连忙去取了些药,提灯出了常府。街道漆黑一片,一路上的人家都亮着灯,时不时传来欢笑声。常北的鼻子忽然一酸,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般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过一顿饭。
还没等眼泪涌出,他便猛地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他现在没有什么懦弱的资格。
夜色下,他的脚步忽然变得坚定。
同时同刻,长生正悠闲自得地摆弄着香囊。
小北怎么还不过来?明明刚才他出了常府啊。
长生的法力恢复了些,便闲来无事根据香囊上残留的小北的气息来探知他的行踪,方才正探到小北刚出府。忽然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长生浅浅一笑,终于来了。一个念头浮上心间,他就是想要捉弄常北。
常北走到庙里时,一眼就瞥见了月色下地上躺着的人。心中一紧,他没什么大碍吧,怎么还没醒过来......
他快步走过去,在长生身边半蹲下。长生的脸色没有原先那么苍白,他的心不知怎么就变得安定。正当他放松下来,专心研究哪些药会对长生有用时,地上的人忽然动了动长长的睫毛,睁开眼,一把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常北没料到他会醒来,更没料到他会抓住自己。他连忙挣扎,结果一个重心不稳摔向地面。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感受到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他竟是一个扑下去的姿势,不过扑向的不是地面,是长生......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地上的人死死钳制住。
长生俯在他耳边,说:“小北,你的香囊不要了是么?”本来在挣扎的常北,听见这句话愣愣的停下了。
这是他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长生的声音很是独特,只是一句话就险些勾去他的心神。
等他飘忽似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香囊的事。
香囊?难道自己的香囊在他那儿?
常北终于灰头土脸地爬起来,犹豫了一下,十分没底气的问:"我的香囊,能不能还给我?"长生看着眼前带些羞涩之意的某人,一个邪恶的念头油然而生。
这只受,他吃定了。
长生坐起身,从口袋中取出香囊,在他眼前晃了一晃,问道:"是这个,对吧?"
常北看见香囊,根本没理他的话,直接扑过去抢。可他哪里知道,这是个陷阱。长生像是知道他一定会过来抢,直接把手中的香囊抛起,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在另一个手掌中,然后又迅速放到了身后。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但已扑过去的常北又停不下来,眼看着东西不见,而自己,就这么又一次扑向长生。
跌倒他的怀中,这次长生并没有倒下。他的长发是散落的,一缕缕披在肩上。一股松香弥漫在发间。那醉人的香气让常北几乎不想动,而神识有些恍惚。他心道,就算睡过去,他也不会害自己的吧。这般想,常北便安心的蜷在他怀中。
他轻唤了几声:"小北?小北?"传来的是怀中的人均匀的呼吸声。长生略带宠溺的弯了下嘴角,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从前哪会把笑容当作一种习惯。
常北因为前些时候都在忙父亲的事,连着两天没有好好休息。靠在长生怀中,他真的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