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珠那逃跑功夫练就的极好,直接站起身子一眨眼莫说是人了,就连衣角都找寻不到。宿镇才伸出手,就抓不到她的衣角了,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怀疑邱明珠是不是偷藏了什么遁地的法宝?
他目光有些埋怨的看向宿镇:“有什么事情?说。”
宿镇依旧是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太敢看谭青:“我这几日觉着丹田波动,像是要突破。”
“突破?”谭青想着他从引气入体再到成丹期,也并没有用多久,要是个普通的修真者,从引气入体到成丹期,就够干他个五年的,如今他竟然说自己又要突破了?那处悬山真的这么厉害?还是他的金手指?
谭青倒是不会怀疑宿镇会骗他,毕竟这种事情只要他想看,伸手探入自己的脉搏中自然而然就能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这次突破的话,是成丹中期?如此来说倒是也有了与他们一战之力。”
谭青这话说得的极为敷衍,倒是再旁低着头的宿镇,默默的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谭青对于他的夸奖对他来说绝对不同于旁人的。他的嘴角难得的上翘了一些,还是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问道:“明日不知道大师兄可有事?”
这话问题的奇怪:“有事如何,没有事情又如何?”这就好比他穿越之前的聊天,没来由的问你一句“在么?”
我不知道你什么事情,哪里知道我应该是在还是应该不在?
宿镇抿了抿唇,眼睛好似终于将面前的地面上看出花似得,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面前的人:“我听说,凤鸣派有师弟突破时师兄护法的传统,不知明日大师兄可有时间去悬山寒潭?”
“没时间。”谭青想也不想的说道,你一个主角难道还会突破不成功?我去哪里做什么,见证你那粗壮的经手指不成?
他看着宿镇,干脆从坐着的树干上站起身来:“你当初两次突破的时候,我都没有在身边,也没出什么岔子。”
谭青并不知道宿镇从哪里听来这个所谓的规矩的,从他穿越到这里,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规矩,而这几年来,他也只给一个人护法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痛快的事情,谭青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才睁开:
“传统?你听谁说的传统,我们凤鸣派并没有这样的传统。”他说完,从树枝上跃下足尖轻盈点地,背上的琴颤都不颤。他本欲御剑而走,但着实没见过面前人如此复杂的神色,只能说道:“你若是突破成功了,给我报个信,我知道了也好宽心。”
“宿镇遵命!”宿镇抱拳行礼道。
那激动的样子,好像谭青刚刚答应了给他护法一般。
悬山之上,寒潭翻着冷意,仅仅是往下一望,只觉得幽暗极了,灵力充沛到了极致,反而并没有正气。
宿镇今日并没有浮在寒潭之上,而是整个身体都进入了寒潭之中,仅仅剩下个脑袋,寒潭表面已经是冷的连霜都结不起来了,寒潭里面却是冷的彻骨,就像充斥的已经变异了的冰灵力,去不曾被他炼化,敌我不分的和他体内的灵力以体表为战场,要打将起来。
这么一来别说是突破了,就连经脉的正常运行都有些困难。
“莹莹浮光,未曾返照……”他的脑海中忽然想起那日谭青师兄在门外时,给他念的咒法,如今在此时出现的突兀,宿镇却好像是出现了主心骨一样,随着谭青那日的话,上行下府,运行起来。
“存谓存我之神,想谓想我之身。闭目即见自己之目,收心即见自己之心。心与目皆不离成身,不伤我神……”
躁动不已的冰灵力最终归内府,内服容纳致极限,忽然引发了丹田中那一股雾气的改变,仿佛银河在他的府内爆炸一样,一瞬间了灵力似乎突破了血管的阻碍充斥全身。
过了许久,躁动的灵力才缓缓的归位,围绕在他丹田中那一团明显感觉灵力更加浓厚的雾气中。
不过是成丹初期到成丹中期,称不上是成丹后期到金丹期那种的到鬼门关走一遭,可就是如此,也够他受的。
一时之间甚至连在寒潭中浮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宿镇强硬的,坚持着又运行了两个周天,才觉得身上各处如获新生。
宿镇并没有睁眼,而是将脑海中谭青念的那几句话又过了一遍。刚才情形凶险,谭青所给他的几本书的他翻的滚瓜烂熟,可是到关键时刻,却是一句都不曾浮现,出现的只是谭青所说的那几句话……
他还没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他不愿意熟悉的声音:“恭喜恭喜,师弟你可是突破了?”
杨言在四周看了看:“谭青师兄呢?我突破的时候,他可是在身边护法,着急的好像是他要突破一样。”
“怎么这会不见人影了?”他看似四下找着,那双眼却紧紧的盯着宿镇,好像要从宿镇的表情中看到什么令他欢愉的神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