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过来?”林恒看看周围。
“他们过两天就到。”卡尔淡淡回道。
林恒顿了顿,看了看卡尔眼下的青黑,低头狠狠拧了下眉头。
银的发色和眸色都比较奇异,跟林恒比起来,称得上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却显得很淡定,依旧在和卡尔闲聊。卡尔回应地堪称积极,倒是林恒跟在卡尔的身后,有点像是被无视地厉害。
林恒有点郁闷,毫无形象地对着卡尔的后背翻了个白眼。
正值卡尔回头,想问问林怎么不走在他身侧,反而要走在身后,就看见林朝天翻了个无比可爱的白眼。卡尔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他很少看见林这样的一面了,林在路上其实很少说话,虽然时常带笑,也会跟人攀谈,却都是温温和和。但偶尔这么一个尴尬却又狼狈的瞬间,卡尔却觉得格外顺眼,像是这个人是活生生的,不是摆在那里,不会叫人够不着的了。
林恒默默揉揉眼睛:“睡得少,眼疼,我活动下眼睛。”
卡尔给面子地点点头,轻轻把林恒扯到自己的另一侧,倒好像是怕他再丢了。
银看着两个人,突然想起那时候他偷偷跟到树族,楚然坐在一棵无比粗壮的古树上,抚摸枝干,轻轻哼的那一首歌:
生和死,
循环不息;
来或走,
无法抗拒;
爱与恨,
早已定局。
那时这个孩子还是小小的一团,巴在卡什的脑袋上,眨巴着海蓝色的眼睛天真无邪,而时隔这么久后,他长成了这样俊美而夺目的青年兽人,一如他的父亲一样强大,一如他的父亲一样夺目,一如他的父亲一样让他不安,一如他的父亲一样充满了威胁……
定了谁的局?这两个孩子,还是他?亦或是楚然和卡什?
爱与恨,的确早已经定局,来或走,生或死,却还未使然。他是左右不了爱恨情仇,却要左右生死来去。
银不敢直视异世这跟地球一样刺目的太阳,但他的目标却是要撕裂这异世的天空。
不到绝处不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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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恒突然心悸了一瞬,他停了下步子,按住自己又开始灼热起来的手心:“卡尔,这里有休息的地方吗,我有点累。”
“这就带你去,再撑一会儿。”
林恒点点头,竟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让银和他们一起同行,究竟把一个神秘的人放在身边好,还是放到看不见的地方更安全?
林恒打量了一下岚族,才发现他光顾着开心和忧心了,这岚族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地方。
这个奇妙的异世,究竟藏着多少风土人情?他原本以为这里就是一群野人披着兽皮,野蛮粗鲁,过着整天打猎,然后找雌/配的生活。
但来到这里他却发现,这个大陆上隐藏着无数的种族,无数的秘密,神奇的能力奇幻地仿若魔法。这些能够化形的兽人,一心寻找着自己的神明。有的人活得糊涂,也有人活得清醒,有人愚昧,有人精明。竟说不清,到底他是一个懒懒散散的局外人,还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局中人。
拉乌尔说没有神明,可是这个世界,没有神明,就什么都说不通了。
这里搭建的是树屋,构造很简单,木头的墙壁,屋顶上都是四季常青的宽大树叶,人却和树族不一样,穿的并不是编制的藤衣,就是简单的兽皮。
而岚族的人都有个特点,他们化成人形,却还会保留着兽耳。就连雌性,并不具备化形能力,却还是会顶着一双兽耳。
耳朵的形状比较千奇百怪,有大耳朵,也有小耳朵,有垂耳,也有竖耳,有圆耳,也有三角耳……
林恒偷偷打量一群人顶着怪萌的耳朵到处走走停停,不禁失笑,竟有点手痒,他喜欢猫猫狗狗这些东西,摸起来又乖巧又温暖,只是到这里来,实在不敢随便对兽下手了,没得背了一堆锅。
抚摸毕竟还是极其亲密才好做,卡尔于他来说,心里虽然亲近,但是也不好随便就上手去摸人家的兽型,太唐突了。
卡尔察觉到林貌似对这些走着的兽人蛮有兴趣的,就转过头来介绍道:“岚族,生来就带兽耳。他们这里有习俗,垂耳、竖耳不能结为伴侣。”
林恒表示惊讶:“雌性都这么少了,还搞不能通婚的规定?”
“因为垂耳和竖耳结为伴侣的话,生出来的孩子,用terou没办法化形。”
“也就是说要是生下来的是雄性,那么生下来的孩子,就没办法举行成年礼。”
卡尔点点头,低声道:“不能化形,他们找不到自己作为兽人和野兽的区别,没办法有伴侣,多数都是痛苦地孤独终老……”
林恒闻言皱了下眉头,心里听着不太好受,明明也不关他什么事,他有什么好多愁善感的,只是叹了一句:“怪可怜的,明明也没什么错。”
银却突然插了一句:“近二十年前有个例外。”
“嗯?”林恒疑惑地看向林。
卡尔知道的只是一部分传承的记忆,像这种二十年前的个例,他是不知道的,闻言也看向了银。
银笑了笑:“一位雌性用自己的terou,帮助了岚族一位是竖耳、垂耳后代的兽人,化了形。”
“那兽人,不化形则已,一化形却极为惊人,直接就是六级的勇士。他离开了自己的族群,选择了流浪,现在也看不见踪影,有的人说他死了,一位六级勇士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到现在也是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