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洗完澡,看着地上散落的两件衬衫时有些恍惚。
他突然想到在x市那个寒冷的冬夜,他和傅庭川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傅庭川问他:“等你和程时逸换回来后,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当时他的回答相当不正经。
“等我和程时逸换回来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了你。”
徐越自嘲地翘了翘嘴角。
某一天总会到来,想做的事,却是迟到了那么多的日夜。
傅庭川洗完澡围了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看上去清醒了不少,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淌着水,滴落到他的胸|肌上,顺着肌肉的线条滚了滚,然后消失不见。
他把手上的毛巾扔给徐越:“发什么呆呢?”
“突然想到一些过去的事。”徐越低头看了看他围着的浴巾,问,“内|裤还合身吗?”
傅庭川被他问的有些恍惚。
不知是不是那阵醉意还没过去,他看着徐越眼里氤氲的似有似无的雾气,心脏某处忽然像被轻轻捏了一下。
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徐越的唇角带着一丝笑意,他伸手,指尖碰了碰傅庭川的睫毛,傅庭川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然后听见他轻笑。
“沾水了。”徐越顿了顿,声音忽然离他近了点,“睁眼。别磨叽了。”
徐越这不矫情的性格傅庭川真是越来越喜欢了,他的身体线条和身材比例都相当完美,傅庭川的手拍了拍他的腰,指尖顺着他的人鱼线划过。
——突然觉得自己该好好健身了。
徐越的肌肉,从背到腰、臀、大腿都绷得很紧,傅庭川俯身亲他,想让他放松点,可他依然像弓上的弦,分寸紧咬,丝毫不放。
火热,但僵硬。
傅庭川摸了摸他的额头,手心一片濡湿。
还没开始,就出了这么多汗。
“幸好我不是女的,不然你准会被骂怂|蛋。”傅庭川笑了笑,然后翻了个身,从他身上下来。
徐越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不做了?”
“做。”傅庭川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又帮他擦了擦额头,哑着声音说,“不过我累了,不想动了,所以……”他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柔和澄澈,“你千万别客气。”
从和傅庭川表白那天起,徐越就开始为这一天做功课了,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显得局促而笨拙。
一场混战。
流了很多汗,口也渴得要命,徐越第一次体会到,被捞出池塘的鱼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傅庭川全身都湿漉漉的,这回换成徐越给他擦额头擦脸了,他拿过床头柜上的两瓶水,递给他一瓶。
傅庭川侧过头,把脸埋在枕头里,再拿过另一个枕头盖住自己的头:“不喝。”
他的声音,低哑的几乎听不见。
傅庭川整个后背都蒙上了一层薄汗,徐越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两度,喝了几口水,然后平躺在他身边,看着天花板和不太亮的吊灯发呆。
很难用言语形容他此时的感受。
不止是餍足而安逸。
其实无论谁上谁下,他都能够接受,只是刚才是傅庭川怕他难受。
他多幸运。
他想,柏拉图恋爱自然是无可比拟的高尚,可自己终究不是圣人。
这样,终于好了。
就像是生命中的一个圈,终于补足了最后一个小小的缺口。
完整了。
徐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傅庭川突然翻了个身,把脑袋上的枕头扔给了他,呲着牙坐了起来,徐越的手贴上了他的后背:“怎么了?”
“你可别碰我了啊。”傅庭川以为他要卷土重来,忙清了清嗓子,声音也终于恢复了点,他连徐越的眼睛都不敢看,“我再去洗个澡。”
徐越拉住他的手:“很痛?”
“还好。”他说,“身上难受。你休息会吧,我洗完你也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