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打工?”狐狸酒保走到彦一的面前,带着狐狸一样的笑容。
“你好。”彦一不知不觉皱起眉头,只是看一眼他的脸,晃一日记里的内容就都浮现出来。
“啊啦,你们是认识的吗?”本间立即凑上来伸出手,“你好,我是彦一君的同事,我叫本间多未子。”
狐狸酒保微微蹙眉,看着本间小姐的手,没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彦一抬手轻轻把本间小姐挡下来,耳根微微发烫,“只是在同一间店里吃饭见过面的人,熏……先生是吧。”
“野岛熏,”熏耸起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彦一发红的耳朵,“那里,红了。你好像很紧张。”
“没有的事……”
无力的辩白。
第7章 七
七、
第一天上班的好心情因为那个叫野岛熏的男人而变得糟糕。彦一背着背包闷闷地跟着人群走进电车月台。每次只要跟那位野岛先生说上话,最后的结局都是自己的颜面扫地来收场。不得不说,他像是个拥有怪异磁场的男人。每次都能成功的干扰到自己。彦一捶了自己一下,扁着嘴走到了人群中,想尽快把这糟糕的东西忘记。
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月台上满满的都是人。好容易等来了电车,一群人蜂涌而入。可怕的东京,彦一感叹着被人簇拥着往前边移动。走到电车门前,电车里已经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只得在门前止步。
下一班电车要等大约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陆续来到的人群又把月台挤到像刚才那样密密麻麻。彦一看着周围,庆幸自己没有密集事物恐惧症,否则在东京这样的城市一定无法生存下去。
听到汽笛声,下一趟电车缓缓使来,车站内的工作人员吹着哨子,示意大家不要越过黄线。彦一握紧斜挎包的背带,看着开始减速的电车驶进车站。
蓦然间身体被人重重推了一把。彦一摇晃着向电车的轨道坠落。他张大嘴,脑子嗡得一声,时间突然放慢了速度,所有的东西无限变大,声音无限变得嘲杂。他惊恐得回过头,电车好像在离自己不到十米的地方。恐怕一声“救命”都喊不完一切就会嘎然而止。他怔忡地看着由于身体的倾倒而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轨道和已经无法停下的电车,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被辗压后的惨状,粉碎的疼痛恐怕还来不及传递到大脑,无边无际的红色就会在面前漫延开来。
身体在距离完全跌进轨道还有一点点距离的地方停下来,微微前倾着。斜拷包的带子勒住身子被人从轨道边缘用力拽回来。电车呼啸着从面前划过,安然进站。惊惶的人群来不及多做思考便涌进了刚刚打开门的电车。彦一大口喘着气,坐在冰冷的月台上。
“请问您没事吧,先生,要不要去医院?”
隔了好一会儿双眼才开始聚焦,彦一看到面前一脸惊慌的车站工作人员和野岛熏。
“没事。”彦一艰涩地发出声音。刚刚跟死亡擦肩而过,这样说实在有点违心。
“要不要去医院,或者去警察局?”
“不用了……”彦一摇摇头,惊惶虽然还没有散去,去警察局却未免太小题大作。又不是东野圭吾的。
“能站起来吗?”野岛熏把手递给彦一。
“好像可以。”彦一握住他的手被他从地上拉起来。
“可以去办公室休息一下……”车站工作人员担心的看着彦一因受惊而发青的脸。
“不用了。”彦一看着下一趟驶进站的电车,抬手擦掉额头冰冷的汗珠。
“真的没事吗?建议您最好还是报警吧,如果只是有人无心碰到就没什么,倘若不是……”
“真的不用了,让您费心了。”彦一看着打开的电车门,跨了进去。车站工作人员鞠了一躬,目送他们离去。
“你怎么那么肯定不用去警察局?”野岛低头看比自己矮了差不多十来公分的彦一。
“为什么一定要去警察局,普通的碰撞而已。又不是佐伯莉香写的凶杀案。”彦一终于找到一个反击的机会,他压抑着自己的慌张用平淡的语气揶揄。
“那么……,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么?”野岛指了指两只连在一起的手。彦一低下头,看到自己的手还在紧紧的握着野岛的手。不仅如此,还因为电车上的人太多,他们两个人的间距,几乎只能用毫米来计算,只要稍稍动一动,就立即碰到对方。
“不……不好意思。”彦一蓦然红起来脸,想退一点空间出来,却被人不耐烦地推了一下,整个人都快跌进野岛的怀里。还好胳膊顶住了电车壁,没有跟野岛做更多接触。但这样又很像壁咚,彦一皱着脸。
“没什么,刚刚经过了死亡,这种举动很正常。看起来,你对我这个不熟的人很信任。”野岛将手装进牛仔裤的口袋,靠着电车壁歪头看彦一。
彦一没有说话,目光正好落在野岛的嘴唇的位置。他的唇型很好看,厚薄适中,而且是粉色的。记得……健太说,女人的嘴唇如果是粉色的,ru头就也是粉色的。晃一的日记里也是这么写的……
彦一的大脑不可遏制地反刍晃一的日记。粉色的和粉色的……
“在电车上不要露出痴汉的表情,会被人误会的。”野岛在彦一耳边低声说。
彦一打了个哆嗦回过神,发现自己下边又令人尴尬的鼓起来,顶着野岛的大腿。在野岛面前他总是这么尴尬,彦一骇然的别过身子不想看到野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