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棠视线一扫旁边的沉默的男人:“没有。”
对阿莱·特洛的忽然出现,不仅鸣鸣表现的十分开心, 连陆东棠也主动开口,陈全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有些说不上的烦闷。
“干爹干爹,吃饭。”
张妈已添上一双碗筷。
阿莱·特洛刚从飞机上下来,确实又饿又困。
阿莱·特洛朝陈全一笑:“陈先生,好巧,又见面了。”
陈全:“阿莱·特洛先生。”
陈全已经知道阿莱·特洛曾经不止救过鸣鸣性命一事,而且还是鸣鸣的血源,并且同样是阴阳人,由此可知,陆东棠对阿莱·特洛态度不一样也不是没有可能。
阿莱·特洛三两口吃完早饭,打算上楼补觉去:“你们慢吃,我先上去补个觉,困死了,”他临走前对陈全说,“陈先生,既然来了,就多留几天,多陪陪我们家的小宝贝儿。”
陈全皱眉,这阿莱·特洛的话怎么听着怎么不舒服,他看着朝楼上走去的背影,心里越发不痛快。
阿莱·特洛是鸣鸣的干爹,对鸣鸣也是十分喜欢疼爱。看他现在在陆家来去自如,俨然是陆家的一份子。
那边,陆东棠和鸣鸣已经吃完早饭,父子俩有几分相似的两张脸不约而同看着陈全。
陆东棠面色冷淡,实在看不出来多余情绪。
鸣鸣脸上高兴表情太过明显:真的吗?小爸爸要多留几天陪自己哪?
陈全努力压下心底的烦闷,似没有看见那一大一小父子俩,面色平静地说:“我也该走了。”
“小爸爸……”鸣鸣小脸一垮,可怜兮兮的。
陈全佯装没有看见鸣鸣脸上的失望,起身正要离开,不想一旁的陆东棠忽然伸手,一把扯住他的手臂。陈全一惊,像被针刺一样甩开,戒备大开。
饭厅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陆东棠寒眸冰冷,意外问道:“你不喜欢这里?”
陈全一愣,不由有些好笑道:“我为什么要喜欢这里?陆先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这里?这到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陆先生,这里的每一缕空气都让我感觉厌恶不舒服,我为什么要喜欢这里?”陈全情绪忽然有些激动,一字一句都像戳在在场人的身上。陆家并未给陈全留下美好印象,这里有他惧怕痛苦的回忆,如果这次不是为了送鸣鸣回家,他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再想回来。
陆东棠没有说话,一旁的鸣鸣似乎被陈全的话语伤着了,泫然欲泣,小爸爸不喜欢这里,不喜欢他……
陈全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离开。
“小爸爸,小爸爸,呜呜呜,不要走,不要走。”眼看陈全就要离开,鸣鸣眼眶中的眼泪嗖地滑落,就要朝陈全奔去。他以为自己只要像以前那样,哭着闹着耍赖,小爸爸就会舍不得离开他。
陆东棠沉声喝道:“陆承鸣。”
鸣鸣一惊,不敢再动,委委屈屈地回头看向他的爸爸,爸爸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叫他名字。
陈全脚下一顿,整个人似被定住一样,浑身发僵。
陆承(陈?)鸣……
鸣鸣是他曾经给孩子取得小名。当年他还来不及给孩子取名就离开了,不想陆东棠竟然没有抹掉这个名字,甚至还……
陈全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僵硬着身子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布莱斯送陈全回到青苔村。
农家乐里的人没想到陈全会回来的这么快。
这去都去了,多待几天也是好的。你看看人家陆老板谁都不邀请,就单单邀请陈全,这代表什么意思?代表的是人家陆老板看得上他们陈全,还记得陈全,要给陈全机会啊,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就陈全这傻愣子没看出来,老老实实把孩子给人家送回去,转身就回来了。
陈全自然不会多说什么,陆东棠怎么想的他也不想知道,农家乐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忙,没工夫去想别的。
只是令陈全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布莱斯又出现在他家门口。
和他一起的,是张妈和一个眼睛哭的红红的孩子。
“爸爸,我要爸爸,爸爸,呜呜呜,爸爸。”鸣鸣还在抽抽噎噎哭着,看样子十分伤心。鸣鸣一看见陈全,哭的更大声,他抱着陈全大腿,哭的很是伤心,“呜呜呜,呜呜呜,小爸爸,小爸爸,爸爸,爸爸他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来了?”
布莱斯面露苦色,嘶哑着嗓子说:“陈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小少爷早上醒来不见陆先生,也不知怎么了,一直哭,怎么都劝不了。”
张妈也在一旁忧心说道:“陈先生,您快哄哄吧,小少爷哭的厉害,只怕再旧病复发了。”
陈全皱眉,这都怎么回事?把一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送他这里来做什么?什么叫他快哄哄?陆东棠呢?他一个当爸的怎么不去哄?
“鸣鸣,不哭啊,小爸爸在这里,不哭了不哭了。”陈全哄道。
鸣鸣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噎着:“呜呜呜,鸣鸣也不想哭的,可是,可是,可是一想到小爸爸不要我了,爸爸和干爹也不要我了,鸣鸣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呜呜呜,鸣鸣,鸣鸣就难受的想哭,呜呜呜呜,鸣鸣好可怜,呜呜呜呜。”
陈全愣住:“小爸爸没有不要你……他爸陆先生去哪里了?”最后一句,是对布莱斯说的。
布莱斯说:“陆先生一早有事出国了。”
什么事这么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