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得有些用力,叫脸颊微微泛红,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展昭见旁观他们打闹的包拯亦忍不住扑哧笑了,自觉有些羞愤。他回嘴道:“若说我真胖了,那也是拜你这只白老鼠所赐。没你整天围在旁边上蹿下跳烦不胜烦,自然心宽体胖。”说罢,扭过头去再不理他。
“我说猫儿,几日不见竟是脾气见长啊。果然补得多了,火气也大了不少。”白玉堂吟着笑,望着那人正对自己的后脑勺,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突然燃起一股冲动很想伸手去摸一摸对方一头柔软的青丝。只是手刚刚抬起,便觉一道锐利的目光投射过来。白玉堂望去,只见主席处,赵祯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这边,他的目光很深很沉,少了一份曾经的青涩天真,反而多了一份帝王的威严。
白玉堂心中暗道:一番际遇,倒是让这皇帝成长了不少。只是他这目光有些诡异,莫非是警告我切莫太过放肆,惹人怀疑?有些悻悻然收手,环视当下,发现除了皇帝,对面案席也有人一直盯着这边猛瞧。一人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着侍从打扮,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个子娇小容貌俊俏,若非喉结明显,不然极易让人误以为是女扮男装。另一人三十多岁,看着高大威武、卓尔不凡,一身契丹贵族的便装,在这一片宋制官服下十分显眼。
此人先是别有意味地看着对面二人举动,当白玉堂注视过去,突然抬手举起酒杯微微示意,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白玉堂虽未见过对方,但在汴梁待了数月也多少得到点风声,知道此人正是代兄求亲的契丹南院大王耶律宗徹。
“这人莫非就是白玉堂?”小戚挠了挠耶律宗徹手臂,轻声问道。
“自然是了。七星堂主的品味向来不差,只是没想到竟好的这一口。面若桃花,男生女相,小戚,倒是跟你有的一拼。”
小戚啐道:“我呸!小爷比那家伙有男人味多了。”
话音未落,一旁同赴宴的契丹使臣大多把口中的桂花酿喷了出来,忍俊不禁。
“你们这群混蛋什么意思?皮痒啊?”
小戚恨恨地想要撩拳头,却被耶律宗徹一把捏住。他笑道:“好了,跟他们置气什么?还不如跟本王去会一会那天下有口皆碑的御猫和锦毛鼠。”说罢端起酒杯,也不等小戚就自行晃了过去。
“包大人,本王这厢有礼了。”先跟包拯客套了番,耶律宗徹突然转向展昭笑道:“展大人别来无恙?”
展昭不卑不亢起身道:“多谢王爷,展某一切安好。”
这时小戚也蹦蹦跳跳地跟过来了,他自来熟般一把搂住展昭胳膊,笑道:“既然好了,可不能再推搪啦,有空跟我打一架。赤术老说我打不过你,我才不信呢。”
白玉堂见了小戚的举动内心一阵腻歪:你这娘们似的软绵小子,连五爷我都未必打得赢,凭什么跟猫儿打啊?还有你那个手在搂哪里?还不快放开?!我去,有话就好好讲,讲什么悄悄话?都快把嘴贴到猫儿脸上了,吃豆腐还没完没了了?
就当小戚的嘴巴快要贴上之际,白玉堂突然横出一只手搁在了两人之间,害得小戚一个没注意嘴巴撞到了白玉堂的手背上。他气得哇哇乱叫,用衣袖猛擦,好像刚才不小心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白玉堂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心想:我还没嫌弃你口水脏,你这小子居然先嫌弃上了。
倒是耶律宗徹一脸自若,问道:“这位想必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锦毛鼠白玉堂吧?只是人人都传白五爷只穿白衣,什么时候转了性子,给包大人当起小厮来了?”
“你管我,爷高兴。”白玉堂脸色一冷。直觉觉得眼前这个耶律宗徹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也懒得给其好脸色看。
“姓白的,你很嚣张啊。有本事我们打一架。江湖都传你跟展昭的武功不相伯仲,既然展昭现在身体抱恙,那便你顶上吧。”小戚挥舞着拳头挑衅道。
白玉堂气乐了。“你要我打我就打啊,你小子算什么东西?大概头壳坏去了。”
小戚气得半死,暴跳如雷竟一时怼不出话来。想在契丹,谁不是让着他捧着他,就连契丹可汗耶律宗释那混蛋也不敢如此跟他说话,但偏偏这白玉堂居然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轻蔑的眼神就像看待无理取闹的小破孩一般,叫小戚心中甚是委屈。
此时展昭开口劝道:“白兄,小戚年纪虽小,武功确实不弱。而且心性率直,还望你口下留情。”
小戚一听眼睛大亮,一下蹦到展昭身边抱住他。“展昭,小爷的眼光果然没错,还是你最好。那个没毛鼠跟你比,心胸差远了,拍马难及。”
话没说完,已被一步上前的白玉堂一把将人拎开推给了耶律宗徹,白玉堂反手拉住展昭拖他到身后护住,冷声道:“还没断奶吗?男人之间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小戚想要动手,被耶律宗徹忽然勾住脖子,夹在臂弯之间动惮不得。只听耶律宗徹道:“本王的小侍从叫各位见笑了。不打扰各位,就此别过。”随后将小戚半拉半拖回到了自身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