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濂亦是一脸温色,只是眼底那一丝戏谑却藏不住被云时看见了。
云时尴尬的放开商雨霁的手催着她在前面带路。
商雨霁一行直接去了商家宅邸,商雨霁敲了门,不到片刻便有人来开门,才一打开里面的人便认出了商雨霁。
“家主”面前的老者浑浊的眼睛在见到商雨霁时已是惊喜的老泪纵横,激动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江伯,一切可好?”商雨霁微笑着问道。
“好!都好,如今家主回来便都好了!”江伯连忙将商雨霁她们让进门内,嘴里回答道。
商雨霁边向宅内走去边想着江伯后面那句话,云时突然从旁笑道:“姐姐,看来你家里人都非常想念你。”
商雨霁微微颔首嘴边露了笑意道:“江伯原是爷爷的管家,爷爷逝后他便管管家内的琐事,是看着我长大,他自小便当我是亲孙女,当年我离家而去想必他也是极伤心的。”
云时眼神暗了暗,她忽然想起十岁以前的家来,那时候即使父亲见她从未笑过可她知道父亲也是在意她的,母亲虽然不喜父亲,可却疼她入骨。
姜濂侧目见云时忽然敛了眸子沉默不语,她本就心思玲珑,此时稍微想了下便明白云时为何如此。
向来惜字如金的姜濂竟然主动与商雨霁攀谈起来:“商姑娘的家真是别致。”
这姑娘一向寡言寡语,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商雨霁不由得侧头去看她,回道:“这内里布局是家父的杰作,他向来喜欢摆弄这些,若他知道得了姜姑娘的夸奖又该自得了。”
姜濂才开口云时便转了注意力去听她说话,听到商雨霁的话她奇道:“商伯父又为何要自得?”
商雨霁笑道:“姜姑娘惜字如金,如今夸了家父这院中的布局难道还不够他自得么”
云时一脸恍然大悟,不由去看姜濂,只见姜濂亦看着她,黑色的眸子里映着她,没有往日的清冷,孤寂,淡漠,只有一泓暖意,云时陷在这一眼中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又好似已经跳出了胸口。
“云时。云时?”
“啊?姐姐,怎么了?”
商雨霁一脸嗔怒“你瞧姜姑娘瞧的那么认真,姐姐叫你几声你都不理。”她回头去看姜濂故作疑惑道“姜姑娘脸上没长花啊”
一番话说的云时面红耳赤,她假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姐姐唤我何事?”
只是她虽扮的一本正经在余下两人看来却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商雨霁不再逗弄她。
姜濂见她方才的阴郁一扫而光,嘴角泄了一丝笑意,商雨霁正巧看到啧啧道:“难怪云时喜欢看姜姑娘,姜姑娘这一笑真是美的很。”
姜濂听了不置可否,美也罢丑也罢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关系,这世上还并没有她在乎的事物,不知不觉敛了笑意看向四周,这一看便又看到了云时。
云时见她又说起方才尴尬的事忙出声道:“姐姐,还没到么,你家真大!”
商雨霁见她语气带了三分怨气不禁莞尔道:“前面便到了,莫急。”
商家自从十多年前商介远将家主之位交给商雨霁之后便四处游历去了,商雨霁亦是离家不归,这家里十年来便只靠商雨霁的母亲柳玉凌操持。
商雨霁回来的突然,柳玉凌见她虽惊喜却未像江伯一样失态痛哭,她微笑着扫了商雨霁一眼坐上主位,右手轻抬姿态优雅道:“你们都坐吧,雨霁与我说说这些年都去了那些地方”
商雨霁坐在前面靠近柳玉凌,云时坐在她下首打量起这位姐姐的母亲来,只见她一张面容看不出年龄,若非知道这是商雨霁的母亲,她将此人认作商雨霁的姐姐也不为过。
“我寻了决儿三年未果,此后十年我住在景州。”商雨霁看着柳玉凌缓缓道。
柳玉凌闻言眉毛轻挑看着她,语气略带了丝疑惑“哦?景州么,这般远。”
商雨霁见她忽略前半句话不禁蹙了眉,脸色也黑了几分。
柳玉凌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哀叹了声“还是没放下啊。”她的这个女儿千般好,万般好,唯独这点不好,太过重情重义,罢了,终究是欠了那个姑娘的。
柳玉凌不想此事继续横在母女之间,一手扶额,轻叹道:“雨霁,你可知当初是钰诀找来说愿将眼睛换给你,我们并未强迫于她。”
“可就算如此也不该放任她离去,她没了眼睛日后如何生活?”钰诀是商雨霁同父异母的妹妹,商雨霁只当母亲恼怒父亲的不忠,所以才未妥善安置钰诀,言语间带了几分不满。
柳玉凌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如何想的,只是女儿的眼睛确实是那个小姑娘的,她有心为自己辩解,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半晌道:“当年我将她安置在临芳苑,却不知她住了几日便走了,你父亲寻她数月亦是一无所获,那临芳苑如今我还替她留着。”
商雨霁一怔,原来真相就是如此,她竟误会双亲十余年,她看向柳玉凌问道“那父亲是寻决儿去了?”
柳玉凌颔首算是回答她,商雨霁自位子上站起,弯腰深深一礼,愧道:“女儿误会双亲十余年,是女儿不孝,此后女儿必当弥补这十余年来所欠下的。”
云时与姜濂安静的听着商雨霁的家事,云时自然知道商雨霁有个妹妹,这些年来也在寻找,只是不知这之间的缘由竟是如此复杂。
姜濂聪明通透,况且商雨霁母女亦没有瞒着的意思,她虽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