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须臾教林琀,暂无字。” 温述秋笑了笑,举起酒杯,“明庭兄,幸会。”
“林兄怎的独自一人?长随呢?” 李清夷看了看他的身后。
温述秋心里一动,面上却露出个苍白无力的笑来,低声说道:“来的时候出了事,马车翻下山去了,一直跟着我的人受了重伤,眼见着他不行的。”
“唉,林兄看开些,生死有命。只不过遇上这般事情,你也受伤了吗?”李清夷关切的问道。
温述秋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武功低微,受了些内伤。”
“三子,拿些药来。” 李清夷递过来一个小瓶,”这是我道义盟的药,好用的很。”
“这倒是.......不好意思了。” 温述秋闻到一股子药香,将药瓶放到袖子之中,重新倒上酒,又给李清夷满上,“这出行在外,实在是应该多加小心。来,我敬明庭兄一杯。”
“林兄来也是家中长辈所托吗?”李清夷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干,倒扣过来示意。
“是啊,我师父原是不乐意我来的,我硬是要来,他也便允了。” 温述秋笑道,“临行前给我说了不少呢。”
李清夷一听,凑上前在他耳边说道:“是不是也是让你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明庭兄不妨直说。”温述秋装傻,心思却转了几圈。
“和盛天教的生意啊。” 李清夷说的理所当然。
“家中长辈并未提及此事。” 温述秋疑惑地说道。
李清夷皱紧了眉头,很快又松开了,笑道:“那大概是林兄年岁还小罢,这盛天教的生意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家中长辈不愿说也实属正常。”
“有什么好操心的,让我师父师兄去想吧,我来这里就是玩的。” 温述秋一脸天真不知世事的笑容,“明庭兄也别想太多了,定是能成的。”
“借你吉言。” 李清夷举杯。
极乐山的天黑的比周围早一些,现在已经是傍晚天色了。
第一场宴会仅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宣告完结,嗔奴再次从帘帐后面走出,芙蓉般的脸上满是云雨之后的慵懒风情,她的礼行的懒懒散散的,像没骨头似的绵软无力,声音更是充满媚意:“诸位大人,时候不早了。第一场宴席就到这里了,小女已将房间准备好了,早点歇息吧。”
温述秋跟着旁边的侍者起身,一路向宫苑深处走去。前面带路的宫娥提着灯,步伐轻盈敏捷,看得出是有功夫底子的,身影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大人,为何一直盯着妾看?”那宫娥声音温软,有点吴侬软语的味道。她站定,静静回头看着温述秋。
“唐突了,只是觉得姑娘很像一个人。” 温述秋温和的笑了笑。
那宫娥没再说话,只是提着灯缓缓走在前,灯光不算太亮,仅能照亮两人的脚下。
林琀的房间位置不错,周围没有毗邻的人,前面就是一片林苑,夜里还能听到流水的潺潺声。宫娥引他到了房间之后,早早退下了。温述秋进了屋子后关好门,背靠着门缓缓蹲下来,松了口气。
“这么累啊?”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一只温暖的手笼罩在头顶,飞快的揉了一把。
“无意.......别闹我。” 温述秋脸埋在膝间,有气无力地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递过去,“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