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鹄回头看了他一眼,关心道:“怎么突然停下了?”
“没,没事……”石小石有些意外,可还是摇摇头。
段鹄又拉起他的手,“没事咱们就走吧。”
没错,段鹄脸盲,他根本就不记得段宁。
一旁,笑看着段鹄的段宁,脸刷的就黑了。
“段鹄——”段宁终是没能忍住,叫住无视他的段鹄。
段鹄茫然的回过头,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段宁身上,“是你叫我吗?”
段宁蓦然睁大眼睛,以前,段鹄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敬畏的、卑微的,被无视,这还是第一次。这不正常。
段宁看向段鹄,段鹄此刻对他的不正常,不是情敌相见的漠视,而是……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似得。
段宁深呼一口气,继续试探道:“阿鹄,许久不见了,你过得还好?”
段鹄一怔,他们认识?
段鹄认真了起来,眼前这个人一身书生打扮,再看看一旁低下头,脸色苍白的石小石,段鹄勾起嘴角,“段宁?”
段鹄一个猎户,能认识的书生,没几个。
段宁向段鹄展示他的风度,“我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可我从不曾怪你,毕竟……我们还是表兄弟。表弟——”
此话一出,倒显得段鹄人品有问题了。做了对不起段宁的事,段宁没计较,段鹄倒是计较起来,还直呼兄长名字。
“我没想到你如此在意我和石小……”段宁无奈叹口气。
“闭嘴!”段鹄脸色一沉,他猜得到段宁想说什么,看着一旁很不自在的石小石,段鹄放下段棠棠,走过去正面对着段宁,压低声音,“别装作大度的样子,恶心!”
看着段宁脸上闪过难堪,段鹄继续道:“想混淆事实?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是没办法得知。我们没说出来,你也别找着给自己难堪。”
段宁脸色一白,段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知道了?
不由,段宁想到了白小雨,除了他,也就白小雨知道了。
咽下唾沫,段宁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突然看着段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你不是段鹄。”
刚说完,段宁就后悔了,是他对段鹄的事情太敏感了。
眼前这人虽然和以前段鹄的气质丁点不像。可是,壳子是一样的,身份也是一样的。虽然性格变了,可也不是没办法解释。他刚才冲动了。
可是,段鹄勾起唇,竟然承认了,“对,我不是。”
此话一出,段宁心中翻江倒海。
是的,他有个秘密。
和石小石有婚约,是他的耻辱,石小石太闹腾了,特别是在与白小雨对比的情况下。这样的小哥儿,如何能当自己的夫郎?
不止一次的从外面听说石小石揍了哪个哥儿夫郎,段宁早就受够了。尤其是遇到安静乖巧的白小雨之后,对比更明显了,段宁更无法忍受自己有个每天在外面打架闯祸的夫郎。
虽然讨厌,段宁却也从没想过解除婚约,倒不是他念旧情,而是段宁不想给自己未来的仕途留下任何污点,抛弃贫贱夫郎,这让别人怎么想他?
段宁一直在忍,也打算继续忍下去,与此同时他和白小雨的关系也越来越近。
段宁对于和石小石的关系,他已经自暴自弃的,不想,石小石竟会主动露出把柄。
见他和白小雨越走越近了,石小石有了危机感,他打算采取非常措施。
这事被曾经石小石揍过的小哥儿无意中得知了,那哥儿又告诉了段宁。
段宁先是愤怒,他愤怒石小石竟会有如此想法。
随后,段宁便是一阵狂喜,他可以将计就计借此机会解除和石小石的婚约。
于是就有了段鹄刚醒来那么一出。
至于为什么那人是段鹄,因为段鹄好欺负,更因为段鹄和白小雨有婚约。
那天,石家和段家在一起谈三天后的婚事,段宁叫来了段鹄来帮忙。一直谈到了晚上。
暗中瞧着石小石的动作,段宁不动声色。
在打算将石小石送到段鹄床上之前,段宁心中其实在挣扎着,他真的要将石小石送到段鹄床上,给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吗?
段宁心中纠结,抛弃贫贱夫郎不好听,可是被人戴绿帽子同样不好听。
他既不想娶石小石,也不愿但戴绿帽子。
除非……除非……除非段鹄死。
疯狂的念头一闪而过,后来想起那晚,段宁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竟会有那样的心思。
——魔怔的段宁取过家里的耗子药,在石小石送来一碗水后,将他支出去,然后添上耗子药,端给正在新房里忙活的段鹄。
接下来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喝了耗子药和春药的段鹄被扶上了段宁的新房,只等石小石去了房间,发现死了的段鹄,他再出面。
然后他会发现,段鹄死在了石小石的身上。而这责任自然是石小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