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大惊,几步迈进寝殿,果然见到虚弱的郁离。
太子唤退宫人,见郁离面色憔悴,竟比昨日更凄然几分。清秀的脸上透着几分无力神情,正是草木摇落之态。
“阿离!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越补越虚了?!”
郁离面色若纸,虚弱无力,但还是拼足了力气给了太子一个白眼。
“你干的好事……”
说完又哇地一声,攀着床沿俯身又朝盆里吐了几口酸水。
太子又着急又心疼,将郁离抱在怀中,慌忙用衣袖给他擦干唇边的水痕。
“你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别人吸精要人命,你咋要自己的命啊?”
郁离羸弱的躺在太子怀里,气若游丝道:“我从未吸过精气……你昨天……太……”
太子截口道:“诶诶?是我太威猛了吗?唉,没办法啊,谁叫本宫是太子呢?”
郁离:“……”
太子又愧疚道:“我原想给你补身,怎么今日看来,竟似更严重了。阿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郁离:“我也不知为何,今晨醒来,便觉经脉不畅,气血阻塞,似有一团无形气息在丹田淤结。我原以为是昨夜过于操劳,正想补充两口元气,哪知竟全都吐了出来。”
说完,又是一阵干呕,看得太子好不心疼。
之后一连三日,都是如此。
太医院的御医召了一波又一波,也不见任何起色。依太医方子煎出的药,郁离根本用不下去。
太子无奈,只好让御膳房炖些参汤,一次入小半碗汤食,算是勉强吊着身子。
眼见着郁离身子骨一天天消瘦下去,太子终于坐不住了,点了一队人,便要去寻访得道高人。
郁离及时拦住了他。
郁离交给他一小撮狐毛,要他派人到雾灵山土地庙门第三棵树前,将狐毛燃烬,自会有人前来相助。
太子连忙派护卫前往雾灵山,自己则跟在郁离身前端茶递水,寸步不离。
两日后,侍卫带回来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只妖。
此妖名为“寒酥”,是郁离一母同胞的哥哥。
郁离双亲早逝,长兄为父,郁离算寒酥一手带大的。
但寒酥生性孤僻,独来独往,自郁离修成妖后,两人鲜有联系。
更重要的是,寒酥为人冰冷严肃,郁离每次犯错,他无需开口,只需一个眼神,便足够吓得郁离瑟瑟发抖。
因此,若不是走投无路,郁离也不愿去打扰寒酥。
果然,寒酥见到郁离现状,便是一句:“胡闹。”
清冷的声调听不出半点起伏,却足以令郁离心生畏惧。
“他救了我,我要来报恩……后来我受伤了,他说要给我补身……”
郁离辩解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半分底气。
寒酥一听补身二字,旋即转头看向太子,双眸妖光一闪,吓得太子一阵心惊肉跳。
郁离连忙眼神示意太子赶紧出去,生怕寒酥动手将太子殴打一顿。
顺便在心里默默把太子骂了个遍。
“借口。”
寒酥回头,一双冷冽的眼直直望入郁离心里。
郁离心虚地低下头,寒酥望他良久,后用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头顶。
“许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郁离:“?”
寒酥:“傻。”
寒酥虽然不悦,但该做的事却没有片刻耽搁。
他传郁离双修功法,引导他将丹田淤积之气化散,再将其体内多余的龙气尽数吸去,郁离面色果然好转不少。
寒酥将龙气在周身运转一周,发现体内竟有异动,不禁皱了眉。
郁离不明就里,以为寒酥也被太子精气所伤,忙道:“哥,怎么了?”
寒酥摇头示意:“无妨。”
便迈步向外去。
见寒酥出来,太子连忙迎上,关心道:“郁离怎么样了?”
寒酥却斜他一眼,皱眉道:“离我远点。”
太子笑容凝结在脸上,一阵尴尬。
心中腹诽:“大哥,我没得罪你吧!”
便听寒酥道:“你欠我一条命。”
太子:“????”
扬手便给了太子一巴掌,淡淡道:“小惩大诫。”
说完,也不看太子表情,便兀自离开。
太子推门而入,见郁离虽还略带几分羸弱,面色却比之前红润不少,不由大喜。
便又开始撒娇诉苦。
“阿离,你大哥好凶。”
语气中说不出的委屈。
郁离这才注意到他脸颊竟有微微红肿,像是意料之中,不由叹气道:“哎……我哥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
“小时候,山上的黑熊精抢了我抓的兔子,被我哥捆起来倒吊在树上,饿了三天三夜。”
太子:“!!!”
郁离扁着嘴,无奈道:“你如今把我折腾成这样,他没摘了你两条胳膊,已经是对你莫大的恩赐了。”
太子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竟真是死里逃生了。想到过去曾经逗弄郁离的种种,不禁一阵心有余悸。
“大舅哥可真是有个性啊……”
郁离:“谁是你大舅哥?!”
太子搂紧了郁离,悠悠道:“你是本宫的太子妃,他是你哥,可不就是本宫的大舅哥吗?”
郁离挣脱开来,道:“谁是你太子妃?!”
太子连忙扯了一块红布往郁离脑袋上盖,又趁郁离还未反应过来,红布一掀,叫道:“礼成!”
一口吻在郁离光洁的脸蛋上,柔声道:“你现在可就是本宫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