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炼,柳崇皮肤变黑了,手心里尽是老茧死皮,为了做生意特地剪短的黑发不羁而随性,周身皆散发出一股干练迷人的成稳气息,已不再是一副未经世事的青涩少年模样,反观程央,除了腹部变化明显外,他依旧是那副青涩少年的模样。
然而就是这变化却令柳崇越发焦虑,他一边蹬三轮车一边默算程央的‘预产期’,按时间来推算程央是四月初怀上的,现在已经十一月中旬了,算算时间,已经七个多月了,再有两三个月儿子就该出来了,然而能帮程央的医生却还没着落。
柳崇为这事心不在焉好几天,今天赶早市时旁边正巧是个卖中草药的,柳崇闻着那股子浓重的药香味儿,突然有了求助对象。
原本想着早早收摊去看看,谁知今天城管追得厉害,在早市没卖多少导致没啥生意所以收摊收得特别晚,还剩了十来斤豌豆荚跟胡萝卜,要不是他趁着菜场管理员不在时在菜场门口卖了一阵,估计会剩下更多。
今天看来是去不成了,明天休息一天,正好去落实下这个事。
他挑着担子往回走,到了小区外时却发现裹成一团的程央正孤零零的等在小区外,见他来了立马迎上前来,紧挨着他边走边往箩筐里看,“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这是什么,卖剩下的?”
柳崇伸手给对方把羽绒服的帽子掀来罩在头上,温柔地看着他说:“剩点豌豆胡萝卜没卖完,怎么不穿多点再出来,也不怕冻着。”
程央已习惯对方在乎到无微不至的行为,遂轻笑道:“没那么娇气,现在都不算冷,这要是到了寒冬腊月你不还不得让我披着棉被出门么。”
柳崇牵着他的手,拾到唇边轻轻哈了口气给他暖暖手,手指温柔摩挲着他冰凉的手指,以宠溺的眼神注视着他低声道:“寒冬腊月的外面又冷又滑,你带着咱们儿子还出门做什么,别四处乱跑让我担心,再委屈一段时间就好了。”
程央点点头,缓缓握紧柳崇的手指,两人一起进了小区,回家。
跟平常一样,吃完饭后柳崇收拾碗筷去洗,随后陪程央下了会儿象棋,再摸摸待在城阳肚子里越发活跃的大儿子,到九点便去洗澡睡觉。
翌日,柳崇并未去做生意,一觉睡到七点半起床给程央做好早餐后便出了门。
穿过条条落满了枯叶的大街,柳崇一路来到安静小巷,走错几个巷子后终于找到了只来过一次的地方。
看着门庭若市的诊所,柳崇迟疑几息后,最终还是抬脚迈了进去。
接待他的仍旧是上次的妇女,将其领进后面后便离开了。
柳崇看一眼掩着的门帘布,随后扭头看向老中医,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只见对方不慌不忙的摘下眼镜放好,这才抬头来瞧他,仅仅是一眼老中医便犀利的认出了柳崇,他慈祥的眼里没有任何怪异之色,十分和蔼地说:“小伙子,有啥事坐下慢慢说。”
柳崇见对方眼里并无异样之色,他无声点头坐下,放松的同时又难免有些失落,看来对方应该是记不得他了,这就意味着他还得再说一边程央的情况,实在是不知从何开口,柳崇看向老中医,对方一脸和蔼地看着他,未等他开口便主动问:“你朋友情况怎么样。”
柳崇料想不到对方竟然还记得他们,而且并未东问西问,遂诚恳道;“……各方面都挺正常,不过快到时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也找不到可信的人,既然是您发现他的情况的,所以我想您应该有办法,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老中医无奈道:“他这个情况我也没办法,我只是个中医,对生产这一块不是很了解。”
柳崇瞬间有些绝望,却不愿轻易松开这根救命稻草,遂低声央求,“求您帮帮忙,我可以给钱!多少都行!”
老中医沉闷的呼出一口气,仔细想了想后说:“我有个老伙计在延安路开了家私人诊所,他那儿有接生专科,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去他那儿看看,我到时候跟他打声招呼,让他找个嘴巴牢靠的人专门接待他,你们应该没去医院做过检查吧。”
柳崇闻言心头一喜,虽然他只跟眼前这位老中医接触过一次,不过对方的医德从他的言行举止间还是能看出来的,能得到他的理解及推荐,即便是有泄漏的风险,柳崇也想去试试,“不方便去医院做检查,您推荐的人我自然信得过,有劳您了。”
“应该的。”老中医笑着从白大褂的兜里摸出一部功能机,迟缓的按了几下后放在耳边接听,那头很快接通,老中医先是打着哈哈扯了两句家常后说起正事来,他并未直截了当的告诉对方患者是什么人,而是绕着弯地说病患有些特殊,得如何如何处理以及怎样接待,找谁来专门接待等等,交代了一堆柳崇都想到过的问题后,这才挂了电话。
柳崇哪里能料到对方这么实在,率先感激不尽地说:“谢谢您。”
老中医仔细的揣好手机,笑道:“谢什么谢,你们去找王华报我的名字就行,我都已经跟他说好了。”
柳崇点头,又与他聊了会儿,老中医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