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试一试,与别的女子试一试好不好?咱们不成亲, 就试一试。”薛母软了声音,“算阿母求你了。”
她知道儿子吃软不吃硬,如果硬逼着他去相亲,他肯定不会答应,但现在自己生病了,再求他,说不定就有机会说动了。
而只要说动了儿子,那就好办了。
薛盛安见着阿母这幅样子,万分自责,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了。
反正只跟别的女子试着相处一下,最后再拒绝,应该没事的吧?
接下来的几天,薛母不装病了,她找了金平县有名的媒婆,给薛盛安相看人家。不拘家世,只要长相端正、脾气好都可以。
薛家在金平县是难得家世清白、小有财帛的好人家。薛盛安相貌又不错,且医术又好,在金平县简直是难得的乘龙快婿。
顿时有适龄姑娘的人家闻风而动,几天时间,媒婆那里就多了许多帖子。薛家要给薛小郎君定亲事的消息越传越开,隔壁的县城都有所耳闻。
薛母笑地合不拢嘴,抱着一大堆帖子相看着。
薛盛安可不知道自己要定亲的事会闹得这么大,他还以为母亲只是想找个适龄女子让自己看看,然后会争取自己的意见呢。
*
武国公府,在军营训练了一天的叶岩回了府,与一大家子用完饭后就在书房看兵书。
因为他的小院书房里的书太少,所以他用的时候郑大老爷的书房。
正看地兴起时,门被敲响了。
叶岩放下书,扬声道:“请进。”
来人是郑大老爷的大女儿郑大娘子。
大房有两个嫡出的女儿,两个庶出女儿,其中一个是林姨娘所生,另一个的生母因病去世了,也养在了林姨娘名下。
因此大房所出都是女儿,没有一个儿子。
郑大娘子眼高于顶,对京城内的一群纨绔子弟颇瞧不上,所以马上已经及笄的她依然没有定亲事。
郑大老爷纳了两房妾都没有生出儿子来,也认命了。对于大闺女的亲事也没有着急,他和夫人商量过了,打算让她招婿上门。
郑大娘子知道父母的打算,所以对自己的亲事就更加不上心了。
——直到她遇到了叶岩。
“表哥,婉儿没打扰到你吧?”郑大娘子噙着笑,手上端着一碗鸡汤,娇声道,“你每日那么辛苦,婉儿特意叫厨房给你熬了鸡汤,补补身体。”
叶岩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到底是没有拒绝郑大娘子的一番好意,接过瓷碗几口就喝了下去。
“哎——小心烫。”她抬眸偷觑了一眼叶岩喝汤时那微扬的下颚,那棱角分明的侧脸,脸不禁有些红了。
“没事,这点热度不算什么。”叶岩放下瓷碗,擦了擦嘴。
郑大娘子就喜欢这种不拘小节的英俊男子,眼底亮晶晶的,面上流露出欣赏之意。
好在烛光亮度不大,叶岩根本看不清她的脸色,也不想看。他客气道:“我还需看一会儿书,表妹先回去休息吧。”
“这么晚了还看书,仔细伤了眼睛,明日再看也就是了。”郑大娘子嗔道,伸手去拿叶岩手上的书。
叶岩皱眉,手一抬,躲开了她的手。
郑大娘子没拿到书,眼睛眨了眨,心念一转,假装没站稳,趁机倒进了叶岩的怀里。她惊呼一声,摸上了叶岩的胸膛,语气更为娇媚,“表哥,我……”
叶岩吓得丢掉手里的书,像烫手山芋一般把人扶了起来,“表妹说的是,我今日就不看书罢,先回去休息了。”
话落,不管郑大娘子的反应,他起身大步走了。
郑大娘子看着叶岩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嘟囔了一声:“真是木头。”
院里的姐妹们多多少少都对叶岩有点儿意思,可不知道叶岩是反应迟钝还是怎地,对她们的示好压根儿没反应。
要说她也算是京城里有名的美人儿了,今日她豁出面子,都扑他怀里了,本以为起码也会让他心猿意马一下吧,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就把她推开了。
郑大娘子不爽地剁了剁脚,转身回房。
叶岩回了自己的小院,才松了一口气。
他边脱衣服,边感叹:“女人真是太可怕了!”不是拐脚不小心摔进他怀里,就是头晕要他扶着,今日居然还想抢他在看的书,没抢到就罢了,居然又没站稳摔进他怀里了。
真是太可怕了。
他从小没接触过个女子,没想到她们这么脆弱。虽然盛安有时候也会哭,表现得很脆弱,但那都是他发自真心的伤心,才不像郑家女子这样做作。
嗯……还是他的盛安好。
叶岩这样一想,更加思念他的少年了。他脱下衣服,心疼地拍了拍,这可是盛安送他的衣服,要是粘了脂粉气,盛安肯定不高兴。
可他又舍不得不穿。
他拧紧了眉头,决定以后还是尽量躲着那些女人。
洗完澡,叶岩拿出少年给他寄的信又看了好几遍,才睡下了。
翌日,他正要出门去飞骑尉操练士兵,迎面撞见了开送信的阿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