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雅面对着欣儿的牙尖嘴利,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无奈地耸耸肩:“看来,我也只能待价而沽了。”
楚卿尘有些矛盾纠结:“那我究竟是坦白告诉小九,敲诈一笔彩礼的好,还是继续瞒着他册封的消息,让他误会寝食难安的好?”
“自然是先瞒着他,那时候再狠狠地敲诈。乐子要看,彩礼也要。”楚欣儿雀跃道。
诺雅起身,利落地将桌上的点心收了,转身就走:“你们吃着我做的点心,还心心念念地算计我,我怎么觉得这样吃亏?”
欣儿赶紧垂涎着笑脸上前将点心抢回来:“只有彩礼花费得多了,那只狐狸才会真正将你当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守着。否则没有人给你撑腰,到时候他故态复萌,又四处沾花惹草怎么办?你可别忘了,如今将军府里还有一个安若兮呢。这次她为了救老夫人身受重伤,又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那只狐狸究竟打算怎样处置,是不是还一直没有个准信?”
诺雅任她将手里的碟子夺了去,心里也有些乱糟。对于安若兮如今这样的境地,莫说他百里九一直没有狠下心思下逐客令,就连她自己都开始于心不忍了。二女共事一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又让一个孤苦伶仃的女人到哪里去呢?好歹要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楚卿尘看她无端有些伤感起来,淡然道:“我打算成立一个女子学监,统一教习朝中的大家女子,若是安若兮感兴趣的话,可以到里面任教,毕竟她当初京中第一才女的名头也不是虚的。”
诺雅感激地笑笑,楚卿尘总是这般善解人意:“阿九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主要是安若兮这次伤了元气,要多将养些时日。等她彻底恢复了,阿九会做出决定的。”
楚欣儿忍不住感慨,说得豪气千云:“真幸运,我是公主,将来我的驸马若是敢三妻四妾,我直接剁了他。”
“果真没羞没臊,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诺雅转过来调侃她。
“这算什么?比起诺雅姐姐你在城墙上带头唱十八摸的壮举,欣儿自愧不如。”
楚卿尘以为诺雅会羞涩得满脸通红,谁料想她竟然面不改色,极是坦然:“没有办法,当时元宝就会这一个调调,而且耳熟能详,那些士兵一听眼睛都亮了,满腔热血沸腾,冲劲十足,我总不能带着他们改唱河南的莲花落吧?”
“一会儿你教我怎样唱。”欣儿偷偷拽拽她的袖口,低声嘀咕,怕让楚卿尘听到。
诺雅伸出手指头戳戳她:“我不会,这个还是锦娘比较拿手。”
楚卿尘只佯作没有听到,用帕子擦擦指尖:“公孙瑾要离开京城了,他想跟你道声别,说有东西送你。正好我用过早膳以后,宣他进来交代一些事情,完了让他在御花园里等你。”
诺雅有些惊讶:“他要到哪里去?”
“他如今在朝中吏部任职,下午就跟随严御史一起,奉旨前往湖广。那里三皇子辛辛苦苦布局许多年,尚有不少党羽,他协同严御史一同清查。”
让锦娘参与审讯,倒是的确得其所,希望他能够有所建树,也不枉这些年里,委身在醉梦楼里委屈一场。诺雅点点头应下,楚卿尘就起身回御书房去了,他还有许多朝务要忙碌。
欣儿眸光闪烁,待楚卿尘前脚刚走,就迫不及待地问:“湖广那边岂不是仍旧很凶险?”
诺雅摇摇头:“如今三皇子的势力已经被连根拔起,正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些人明哲保身,不会再有什么动作。唯一担忧的,也就是锦娘,喔,不对,应该叫公孙瑾,他的摄魂术厉害,万一有人罪行败露,狗急跳墙。”
“锦娘的摄魂术果真很了得吗?”
诺雅点点头:“除非是意志力超强,一般的人只要看着他的眼睛,中了招,都会不自觉地说出自己心底的秘密,而又浑然不觉,我曾经两次中过他的招。”
她在欣儿眼中,那是神一般的人物,竟然也奈何那锦娘不得。欣儿愈加欣欣然:“若是学会了,岂不天下无敌?难怪二哥这般看中他。”
诺雅并未注意到她的雀跃,颇有些不甘心地点点头:“我也曾经想过学习这摄魂之术的,只可惜不知道百里九如何威胁他,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教我。”
欣儿“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低着头专心喝粥。
诺雅吃过早饭不一会,就有宫人过来传话,说是公孙大人已经在御花园等候了。
诺雅对于这“公孙大人”的称呼一时间不太适应,半晌方才回味过来说的是锦娘,立即相跟着一同去了。
公孙瑾就等在菊园凉亭里,金灿灿的钗头凤和金辇菊之间,他一袭红衣,背身而立,头发也未梳起,就随意披散在肩上,随着秋风飒飒扬起。
有那么一瞬间,他身上那股邪魅之气,令诺雅还以为是百里九。只是他站在那里,萧萧瑟瑟,不像百里九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得意的慵懒。
公孙瑾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看着诺雅唇角微勾,邪魅一笑。
“天下间好男儿多了是了,你学谁不好,怎么偏生学那只狐狸?”诺雅极其不屑。
公孙瑾眉梢上挑,冲着诺雅魅惑一笑:“因为天下间好男儿多了去了,偏生你谁都不喜欢,就喜欢一个百里九。”
诺雅有点纳闷:“你该不会是暗中喜欢上我了吧?所以处心积虑想活成我喜欢的样子。虽然我的确是偷看过你洗澡,但是怎样算你都不吃亏,也用不着我负